“你说什么?”那带着侵略性的气压扑面而来,路谨秋猛得跪在了地上。
那人变了脸色,刚刚还看着比较亲和,现在却居高临下得问他:“再说一遍。”
“我……”路谨秋咬着牙,忍着伤口斯裂的疼痛,“我想成为上岚宗的弟子,是现在的上岚宗弟子!”
那人脸黑了,路谨秋无疑在他的底线蹦跶,然而这句话明显对他来说是耻辱。
但是他却渐渐收回了威压,感受到对方给的压力变小,路谨秋就知道他赌赢了。
因为故事都是这样的套路,唯有勇往直前,才能攻破敌人防线。
虽然他放过了路谨秋,但是好像却不像是原谅他的样子。
“你……是哪个仙门派来的,回去好好告诉他们,这样的把戏本座见多了,以后再来,就算上岚宗弱,也不怕拼个鱼死网破!”
“……”
好吧,失策了。
路谨秋看着他冷冷的眼神,就好像他看透什么,他很讨厌这种感觉,有想种逃离这里的无力感。
两个人干僵着也不是办法,他继续说谎的话又不知道要多少个谎来圆,更何况他又不熟悉这里还有这个人,找理由也得真凭实据才行。
“我……”路谨秋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当空气温度接近零点的时候,在他身后急匆匆跑来一个少年。
“师尊!师尊!”他气喘呼呼得来到那人面前。
那男人只是瞟了一眼他,问:“何事如此慌张?”
“占灵台那边打起来了,那群新人里面混了二十几个筑基死士,伤了好几个弟子,五长老他不知道为什么用不了灵力,管不住了!”少年快速说完,随之而变得那那人的脸色。
“什么!?”那人便闪身消失了。
“?”少年眼睛瞪大,随后从懵逼到一脸抱怨,“师尊你就不能慢点嘛,顺带我一起啊!”
路谨秋也很懵,看着暴躁的少年,试探性问:“那个……师兄?”
“啊?你!”少年差点被这一坨东西吓得跳起来,在看一眼才发现面前是活人,便放心下来。
双方都在打量对方,少年很耐看,天生长着一副笑脸,眉眼间仿佛参杂一丝笑意般,给人一种戏谑的错觉。
路谨秋试探性问:“……师兄?”
少年随即缓过神:“你是鸣岳峰的吧,怎么包成这个样子了,看这手艺一看就是二师兄包的,这么夸张也就他能干得出来。”
说完,伸手给他理一下头发,路谨秋条件反射得躲开,那少年便急忙解释:“我只是帮你理一下,头发也不整理整理,披头散发的差点以为是邪祟了。”
这话怎么有点似曾相识,好像也有人这么说,还未回想起来,他又自己把思绪甩了甩,不想了。
路谨秋自己好好理下头发后直接把头发弄到后面,就装作懵懂的师弟切入正题:“师兄,占……灵台发生什么事了?”
“啊对,差点忘了。”经过短暂的闲聊,少年终于说了此次来的目的。
“就是新人那边出事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来的四十多个人有一半突然暴走,五长老说是死士,还是筑基的,想不用想就知道是其他门派干的,我还得回去支援他们!”
路谨秋拉着他:“我也去!”
“你?”少年怪异得看着他上下,“你都包成这样了去什么去?”
“不碍事的,我也很关心那里的情况!”路谨秋坚定得看着他。
少年也就犹豫了几秒便带着他去往主峰了。
到了悬崖边缘,少年立马拿出配剑扔向空中跳了上去,他转头说:“你的剑呢?”
路谨秋差点被这个人震惊到失神。
这个人踩在剑上飞起来了?不确定在看一眼,好吧,是的。
路谨秋听到他的话,立马收住表情,而后露着为难的样子:“没带,落屋里了。”
他能看到少年现在无语对他的样子,于是无奈得笑了笑。
“行吧,那我就委屈带你一下。”说完,将他拉了上来,然后就加速朝下四十五度飞去。
……真刺激,奈何这个人御剑不稳,颠得他像是车开在山路似的,胃里翻江倒海,路谨秋想吐,但是又不敢,抱着人家不敢撒手,生怕自己掉了下去。
不然,那可就玩完了。
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少年心里也有点数,就在山腰停了下来。
路谨秋看着终于落地,直接找一出角落吐了起来,奈何他好久没吃东西了,只吐了些酸水。
少年有些抱歉得说:“我御剑就是这样,练得不熟,我搭其他人也都这样,师兄对不住你啊。”
路谨秋:我谢谢你啊。
路谨秋吐完了,就找了个地方坐了起来缓一下。
“那你先休息,我先上去帮忙了啊。”
他挥了挥手,少年便匆匆走了。
路谨秋看着少年的背影,暗暗想道:再也不坐这趟顺风车了,不死也得掉半条命。
休息好了,路谨秋感觉着那边也应该处理完事了?
毕竟那么多人。
但不得不说,上岚宗不愧是曾经的仙盟之一,望着没有尽头的台阶,路谨秋再一次咒骂了那个少年。
这长阶就挺废腿的,而且那石阶也都是用石头一块块砌出来的,有点像大理石,但品质较杂些。至少还好是平面的,不像那条满是鹅卵石的路,如同指压板,要不是他不怕疼,不然早就变成痛苦面具了。
不过,这台阶真特么长。
……
走了将近半个小时后,路谨秋才看到了顶,也终于看到了占灵台的影子。
他感动得都快软趴下来了,
上岚宗的主峰很大,宽广得他只能看到前方一坨白色,路谨秋小心翼翼得靠近过去,只见好几个人收拾残局,聚了许多人,伤多死少,而穿得端庄却此时毫无形象的男人却骂骂咧咧指着一众弟子。
路谨秋老远就听到了他那副气疯的嗓子。
“宗门好不容易费尽心思把你们养到筑基大圆满,如今几个人打一个筑基初期竟如此费力,上岚宗养你们有什么用!”
路谨秋见此情况,偷偷摸摸得混入那一堆白色,他还想着幸亏自己身上穿着白衣。
但是他没有想过,自己披头散发得脸上蒙着纱布在那一堆人显得扎眼,上面的人一眼就瞧到,尤其是长发披着,在那些长老眼里更为明显。
“你,在人群里披头散发的那个,穿成这样成何体统!”
路谨秋原本想看热闹了解情况,顺便打探有用的信息,结果自己却突然变成了热闹。
他对上对方的眼睛,发现一直骂咧的人看着也就二十多的样子,长得虽然比原身差了许多,但在这么一堆人里,却是很出众了。
那人见他半晌不说话,火气直接飙升,而在他身边的弟子直接道:“你是哪个峰的弟子,竟敢如此顶撞五长老,闲命长吗?!”
“嗯?!”莫名被扣上顶撞长辈的帽子。
谁顶撞他啊,这人脑子有问题?
“诶诶诶,我们鸣岳峰的!”这时,那个让他晕‘车’呕吐的少年出现在他的身边。
“张丰羽,我家师弟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干,凭什么就定他的罪,你是五长老吗?”
这句话针对性意味强烈。
怎料他哼了一声,随后嚣张说:“十七师兄可别这么说,他不回答,就是顶撞五长老,按门规,就应该没收下月灵石,三天闭门思过!”
突然人群中有人嗤笑一声,语气欢快得问:“为什么是没收,而不是扣除?那谁来负责收这灵石?”
“自然是我!”张丰羽仰起了头,渐渐得,后知后觉感觉到不对。
”好啊,我说咱们峰弟子灵石没少发,却穷得一毛不拔,原来进了你的裤兜里,还专找我们峰的麻烦!”十七咬牙切齿得看向张丰羽,而他也紧张得躲避投来愤恨的目光。
底下的人蠢蠢欲动。
“够了!十七顶撞同门,与其他人起哄,罚半月灵石,闭门思过三天,不可送水送吃食!”念到其他人时,路谨秋感觉那个人目光有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但是去看又没有在看。
仿佛是错觉般,而他自己也没过多在意
“而张丰羽目无尊长,滥用吾名私自惩罚同门,贪图他人钱财,搅乱秩序,按照门规,扣除半年灵石,一个月内不准踏出思过山!”
但凡是上岚宗的弟子,就知道这惩罚极度得偏心,而且,这惩罚对张丰羽罚得太轻了。
顶着长老的名字,乱用他的职权,欺压同门,以惩罚没收其他人的灵石,就犯了三条,在加上他以前做的龌龊事,犯了二十多条,如今却只罚这些?
不知道这位五长老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对张丰羽做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鸣岳峰的人有着恶意。
路谨秋看着这情况,这上岚宗的宗门内讧闹得可不是一般的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