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的阮姜半靠在软榻上,唇上留有水渍,脸颊上布满绯红,她指尖微曲,衣裳半解,系着的带子搭在肩上,堪堪的好像可以直接扯下来。
尔泰只是看了一眼,耳尖就忍不住的发烫,他视线偏移,匆匆拿了东西后,又将那画卷给遮盖住了。
那幅画给他的冲击力很大,以至于现在,他都无法直视尔康。
仿佛只是看到他,脑海里浮现的,就都会是那幅画的场景。
乌发雪肤的美人无力的躺在那里,她腰上还束缚着一只宽大的手掌,粉唇微启,上面刻意点缀的水渍像是在无端的诱惑着人进一步的去侵占她。
尔泰阖上眼,心尖的热意灼烧的他喉结微动。
他还记得,第一次看到阮姜,是他自己单独先见到她的。
尔泰一直清楚的知道自己无论是在和永琪的四个人里,还是和尔康比起来,他都无疑是存在感最弱的一个。
而一开始,阮姜就是把他当成了尔康。
他看到她坐在宫里亭子的边上,从她刚进来的时候,尔泰就有注意到她。
发现她试探着想去湖畔跟前走走,他眉头轻动,怕她出事,跟了上去。
他知道永琪带回来了一个眼盲的姑娘,在看到阮姜的时候,他就已经猜测到了她的身份。
扶住了她在湖边站不稳的身子,阮姜拽着他的衣袖,脸上的血色很淡。
尔泰刚想问问她有没有事,耳边先响起的,是她的声音。
“尔康?你回来了?”
她是被尔康带到这里的,他说有话要跟她说,阮姜在感觉到有人拽住她的时候,脑海里下意识的反应是尔康。
想到那天的事情,尔泰眼神暗了暗。
他当时不敢应下自己的身份,在阮姜的记忆里,估计都没有他的存在。
自嘲般的扯了扯唇角,视线再落到尔康的身上,他脸色也说不上有多好。
班杰明感觉到气氛的不对,没再说话,手指摩挲着画板,他还记得,自己说要完成的那幅画,到现在都没有完成。
说到底,他凭借着的,是对那天阮姜的记忆。
而离永琪和阮姜的婚期越近,也就意味着离围猎的日子更近了点。
宫中不仅是要筹备着五阿哥的婚礼,还要顺带着筹备围猎时要准备的东西。
阮姜听着外面宫人来来往往收拾东西的声音,神情有一瞬的呆愣。
她眼睛比之前要舒服了许多,但还是系着白纱来去遮挡一下对于她来说始终显得有些刺眼的阳光。
一直照顾她的人从始至终都是阿景,这段时间,阿景甚至都全程承包了她婚礼要准备的事项。
阮姜已经听到有几个宫人说道过这件事了,她们都以为,阿景对她好,也是乾隆看重她这个未来五阿哥福晋的意思。
只有阮姜自己心里清楚,阿景这样对她,实则多半是出于自己的考量。
至于这个考量对她来说是好还是坏,她也猜测不到。
不去想怎么费心的心,她现在只需要等着自己完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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