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存有了片刻的怜悯……
*
听闻洛音凡新收了一个徒弟，名唤重紫，阮姜扶起珠帘时，也是听到他主动提起了这话。
“日后，重紫也会与我们一同住在紫竹峰。”
话头顿住，像是突然想起自己在收重紫为徒前未与阮姜商量一下，他的眉头就紧蹙在了一起。
到底是名义上还是阮姜的夫婿，即便洛音凡还没有和阮姜行夫妻之礼，但是在外人的眼里，她住在了他的紫竹峰，就是已经被当作了是他的仙侣。
“我会安排她住的离我们远些，不是必要时候，她不会来叨扰你的。”
重紫与他在之前见过，看出了她身上带着的煞气，洛音凡心里就提起了几分的警惕。
他收她为徒，也不过就是想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她罢了，教她仙术一事，他倒是没有兴趣。
阮姜在听到他的话后，没有过多的反应，珠帘晃动时发出的脆响，声音不大，但却让她听着觉得舒服。
或许是因为习惯了看不清别人的脸，让她的其它感官，倒是都比视觉来的更为的强烈。
玉手撩起珠帘的一角，指尖抚在上面，微凉的触感让她不由得舒展眉头，在鼻息间又萦绕起松香味时，洛音凡的大手就包裹住了她的指尖。
“你，可有不喜？”
“若是你觉得她会打扰到你，我会把她再安排在别处住的……”
握住她的手，在感觉到一阵的凉意以后，洛音凡眼神都有片刻的晃神。
下意识的，他就将她的两只手都握在了手心里，与她居住的久了，有些习惯，都慢慢的培养了起来。
抬眼看向洛音凡，阮姜看着他衣襟起的褶皱，手就挣脱开了他的束缚去帮他理好。
“尊者既是已经做了决定，又何必再来平添些波折？”
“我自是向着尊者这边的。”
她嘴角勾起的弧度很淡，但眼底的温和，却好像在告诉他她不在乎他做了什么决定一样。
阮姜依附着他，洛音凡应该心里高兴的，可是握着她依旧冰凉的指尖，他心底浮起的凉意，就慢慢的，漫延至了全身。
*
“师父。”
秦珂站在虞度跟前，行了个礼，抬眼，就是看见他的目光落在了旁处。
“明日，你去紫竹峰看看，顺便，把这个，送与那里。”
手里变幻出一个玉盒，递到秦珂的手里，手心温润的触感还透着些许的微凉，他眼神晃了晃，就将玉盒收进了衣袖里。
秦珂不知虞度为何意，毕竟，看这玉盒的样子，里面装着的，也应该会是什么奇珍异宝。
掩下心里顿起的疑惑，待他出去，虞度的衣袖就晃荡起了一个弧度。
他那日下山，看到了一个做工精巧的首饰，也是不知，阮姜拿到了，会不会心生欢喜……
不过，她也不知道那日在楚不复之后与她欢好的人，又是他……
嗓子里发出一声嗤笑，虞度看着紫竹峰的方向，唇角就紧绷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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