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传来喧闹声,阮姜坐在床上动了动,就听到丫鬟们一个个往外走动的声音。
“怎么回事?”
“公子死了,表公子重伤被抬回来了!”
“今天可是小公子的满月宴,哪个贼人在今天闹事的?”
“听说是那个夷陵老祖魏无羡……”
“……”
靠近窗边,屋外的议论声慢慢远去,阮姜听到提到魏无羡的时候眼神闪烁了一下,就想起了之前在密室里偶然见过的那位公子,唇角微动,她又坐回了床上。
手撩起锁链,在看到上面隐隐约约的断痕后,眼睛就眯了眯。
葬礼金家必定大办,而那个时候,就是她离开这里的唯一机会。
……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看到被抬回来的金子轩,金夫人整个人都要站不住了,本来是个喜庆的日子,没想到临了了,自己的儿子却是没有生机的被抬了回来。
趴到金子轩的跟前,金夫人哀泣的哭声惹的刚醒来的金凌也跟着一起哭。
江厌离抱着金凌,眼眶也泛着泪珠。
她刚刚也是听到了金家的侍从汇报,说是她的师弟魏无羡操纵着温宁去杀了金子轩。
心里不相信这个说法,可是如今看着自己相濡以沫的丈夫躺在冷冰冰的担子上,江厌离也难掩心中的悲戚。
她搂紧怀里的金凌,在感觉到他抬着小小的手想擦拭她脸上的泪水时,她是真的忍不住了。
……
“咳咳,子轩呢?”
金子勋醒来,屋外已经挂了白绫,他眼睛有一瞬间的迷蒙,等看清走进来的丫鬟身上也是穿着白色的衣裳以后,金子勋哑着声音问了一句。
“表公子,公子他,他已经死了……”
跪在地上,丫鬟就有些战战兢兢的。
金家最难侍奉的莫过于脾气暴躁的金子勋,如今知晓金子轩死去的消息,她难免担忧他会不会把怒火撒在她的身上。
“死了?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子轩他说过还要看如兰抓阄的,没有看到他不可能死的,不可能……”
忍着胸口的疼痛从床上下来,也没有穿鞋子,金子勋就往外走,屋外也都挂了白绫,行色匆匆的佣人们身上也都穿着丧服,一个个面容悲戚的,看得他胸口更疼。
当看到祠堂里头摆放着的棺材以后,金子勋才真的信了金子轩已死的事实,明明当时也亲眼看到了温宁的手穿过了金子轩的胸口,他还是无法相信他已经死了。
抬手捂着心口,那里空落落的,就好像还提着他的一口气一样。
慢慢的往后走,丫鬟跟在他后面,有些担忧他的情况。
“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阖上眼,金子勋说话间嘴里的铁锈味就一点点的溢了出来。
而顺着自己心里的想法走到南苑,因为操办金子轩的丧事,这里守着的人也不过一两个罢了。
翻进院子里,里屋的阮姜听到声响,走过去,就看到了金子勋站在窗户口。
他只着一身里衣,本就受了重伤,如今几次动作,胸口那块已经被血色沾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