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在天端之上疯狂滚动,雷鸣之声嘶哑且又暗沉,天公似乎是在向着世间怒吼他的不满。这个世界是如此的阴暗,暗到近在咫尺的两个人,却看不清彼此的情绪,二人之间有着深深的隔阂。
在与市中心相隔甚远的郊区,在那少有人踏足之地,有一处看似精致的建筑——一栋别墅。但它似乎已然荒废很久,久到已经杂草丛生,毫无人烟气。那里曾是有花的,象征着生机与活力,但现在花已凋零,只让人感到死寂沉沉。
兴许会有人路过,见到这栋建筑,也只会觉得这是鬼宅,是凶宅。加上今天恶劣的天气,更是给别墅蒙上了一层黑纱,让人感到阴森恐怖,只想快步走去,离开这个看似危险的地方。
而别墅之中,在这没有人烟气的地方,却又一个人的存在。
宅中,一段古铜色的阶梯,给房间又多增几分暗沉。在那阶层顶端,缓缓衍出一根细长的红丝,顺着阶梯缓缓落下,在底层的地板之上,绽出一朵鲜红的蔷薇。哪里是蔷薇,这是一个人鲜红的血液,这是逐渐消失的生命。楼梯的拐角处,蜷缩着一个女人,红丝的源头,是她的额角那块新增的伤痕。
她好疲惫,但她还是努力地仰头看向正对着她的那个摄像头,眼神之中,没有丝毫乞求怜悯之意,有的只是对某个人的不屑之情。但不过短短两秒,她还是卸了力气,低下了头。
意识逐渐变得模糊不清,周围的物体似乎都在疯狂抖动,眼睛想要锁住她的视线,但她还不想死,她努力地睁着眼,最终却仍是战胜不了这强烈的疲惫感。她自己都不知道何时,她闭上了双眼。
死了,她终于快死了。她怕死,但她不知为何,却感受到了十余年来前所未有的轻松,如释重负。
她叫管茜茜,是这栋破旧不堪的老宅的“女主人”,是悲剧收场的“公主”。
她在走马灯,回顾着自己的人生,回顾着有他相陪的日子。
在十四年前——
那是同样雷鸣电闪的天气,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那一刻,又如天亮一般。在树林中,出现了一间小房子,那房子,散发着腐烂的腥臭味。
在这破败的房子中,却有一间“地牢”。八岁的管茜茜被蒙着双眼,听见一阵铁门与锁撞击的声音,“咔”一声,门开了。被人狠狠抓着脖颈的管茜茜,当成一件不再使用的物品一样,随手丢了进去。接着,是强烈的痛感,她的手掌,膝盖,额头,都感到了辛辣的灼烧感,应该是破了皮,流了血。
她恐惧,她无助。终于被解放双手的她,撕扯下了遮住眼睛的那块黑布,看着紧紧闭合的铁门,看着仅从门缝中透出的一束光亮。因为恐惧,她的身体剧烈颤抖,止不住眼泪,她嚎啕大哭。沉浸于恐惧的她,没有注意到,从房间角落缓缓移动,逐渐向她逼近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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