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3）

蛇头手杖雕花精致，委实和船长那双姑且称之为手的东西太不相配。

人群短暂的沉静了几秒，似乎是在用毕生的经历去想办法让自己接受眼前的一切，然后彻底爆发了骚乱。所有人几乎都失去了理智开始慌不择路。

实话说江衍也被一个活生生的人瞬间爆成一团血雾这事儿有不少的震惊，更何况，这人就在自己身边不足五米的地方爆了自己一身的血腥味儿。

只是他们这些人怪事见得多了震惊之余倒也没到慌不择路的地步，就算真觉得接受不了也得装的一副云淡风轻的样。默默挪到角落烦躁的盯着聒噪的人群，给不远处的陆闻音使个眼色。

最后还是觉得起到了震慑作用的船长再次用一声怒喝让所有骚乱的人乖乖呆若木鸡地停留在原地，被迫继续听演讲。

“现在将由我来为各位介绍游戏规则，这将会是我的荣幸。”

他的声音又恢复了最开始的亲切和蔼，仿佛那个刚才随手把人变成一滩血的不是他一样。

或许在其余人眼里是生理性的刺激和难以接受的诡异，站在不远处的沈律面色渐渐凝重：“阿若，你觉不觉得相比用残忍来形容它，格式化这个形容更相配？”

这句似乎微不足道的质疑很快就被淹没在人群中，船长的声音依旧洪亮。

“现在请各位游客有序的在船员小姐的指引下分配十二位门徒。”

若干在甲板上的人似乎在尽力揣测所谓的门徒又是什么，窃窃私语。除了刚才这档子事，任谁也无法对这个船长带来的一切产生正面的联想。

只不过现在的状况并没有他们排斥或拒绝的余地，整个天台被几个笑容灿烂的女郎划分成若干区域，每个区域里的人都排队向各自负责的女郎领取所谓的'门徒'。

陆闻音挪到江衍身边儿小声幸灾乐祸，“怎么样 江大师能看出什么吗？”

“除了一地的脑浆什么都看不出来…我现在短暂性的丧失思考的能力了。”

江衍自认为接受能力不错，刚才人群骚乱的时候也没表现慌不择路的样子。骗得过别人骗不过陆闻音，要不是这里人多还指不定混着几个熟人，他江衍早找个没人的地方吐去了。

两人默契地终止了这个令人作呕的话题，排队的时候另两个年轻人在一边小声嘀咕：“什么玩意儿就分配12个门徒？别他妈把咱们弄来这个鬼地方还让拖着12个拖油瓶…”

另一个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对方降低音量，“小点声吧…”

陆闻音低头贴近江衍耳侧，语气带着疑惑：“诶江衍，我总感觉哪不对劲呢…这12个门徒——”

“如果参照物是那副《最后的晚餐》，那画面上的人应该是13个，少说了一个。但严格意义上来讲——耶稣应该不能算是自己的门徒吧？”

江衍抬头去找沈无忧二人的身影，看见他们在另一个队伍里沈律正回头小声跟身后的阿若说什么，大约也是在解释所谓的门徒是什么。

“先生，请您把左手递给我～”

女郎甜到发腻的笑容和声音打断了江衍的思绪和飘远的目光，把左手伸出来后女郎从洗牌器中随机抽出了一叠牌放在江衍手上，微笑着请他自己揭晓。

“耶稣代表的点数是六。”

翻开牌面之后是《最后的晚餐》中的部分截取，主体正好一张对应一位门徒。

江衍多少年没去碰西方的艺术史了，寻思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个耶稣的点数是六代表什么。

大家都得到相对应的12位门徒之后队形重新打乱，沈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他旁边冲他眯眼笑着。

“耶稣代表的点数是六。”

江衍重复了一遍，求助的看看对方。

“还有江大师不会的东西呢——从左往右数耶稣的站位是第六位他代表的点数是六，大约是从左开始数，巴塞罗缪代表的点数是一 以此类推吧。”

沈律过来解释了一句，在他的僵尸杀人的目光下挥挥手又回原来的方阵去了。

江衍低头对应着整理整理牌面儿，现在还不清楚所谓的点数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只能默默记住。

两张托马斯，一张圣·彼得，一张小雅各，三张西门，一张马太，两张达太，以及二张圣·菲利普。换算成点数也就是：两张点数七，一张点数四，一张点数二，三张点数十一，一张点数十二，两张十和两张九。

再抬头的时候船长的声音再次迫使人群安静下来，依旧是反常诡异的热切。

“好了女士们先生们，现在请选出属于你的六位门徒吧！”

周围的议论声逐渐大起来，大概是人们并不清楚卡牌的具体作用不敢妄下决断，在纷纷猜测卡牌的用途。

现在即使好奇也不会有人过多透露，陆闻音眼睛都没抬随手翻过牌面抽了六张，把剩下六张塞回女郎手里。

江衍看得好笑，最后留下：一张四，一张二，一张十二，一张十，一张七，一张九。

没一个重样的。

“在不确定优劣得失的情况下，取个大概的平均永远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