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醒来,不知道为什么,我脑海里对秦湖的印象开始减弱,于是我来到秦湖房间。
当我到的时候,团子和江林醉已经在门口了。
“师傅,你们也在啊?”
“嗯。”团子转过身来,看上去有些颓废。
团子不再说话,江林醉看到我,和我轻轻点了一下头,就离开了。
“师傅,你们没事吧,秦湖呢?”我目送江林醉离开后,走到了团子身边。
“他走了。”团子扶手而立,转过身。
“走了?去哪儿了?”我自顾自的走进秦湖的房间,所有的陈设没有一丝改变,却没有一点关于秦湖的东西。
我试图搜索秦湖存在过的证据,却都是徒然,整个房间,整个雪山,乃至整个世界,好像所有关于秦湖的踪迹似乎都被抹灭了。
“师傅,为什么会这样?”我抓住团子,尝试从他口中获取我想知道的答案。
团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摇了摇头。
“为什么我今天一早醒来,自己记忆力就好像没有秦湖这个人了?”我不肯放弃,还是抓着团子,不停的问。
团子摸了摸我的头,“昨天江林醉给你讲的故事,你还记得吗?”
“嗯嗯,还能记得一点。”
“当初因为白月月的事,他把自己关了一周,我也是有一天醒来,关于他的记忆模糊了,我和江林醉打开他的房门时,他根本不在房间里,我们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后来呢?”
“第二天,他又奇迹般出现在房间中,他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突然就和我们说他想通了,要一个人去闯闯,对于我们来说,他一个人去闯荡,也比突然消失好,我们没有追问他,便放他走了。”
我没有接团子的话,对于这种无法解释的事情,我们好像经常能碰到,可过了那么久,对于这种事,我依然没有头绪。
“昨天,我追上他,他和我说,这一次他坚持不下去了,他努力了那么久,却又败给了所谓的权利,我就知道这一天还是会来的,他还是要走的。”
“所以他去哪了。”
“无解。”团子摇摇头,给了我这一个答案。
我原本以为只是因为我刚睡醒,记忆出现了问题,可是后来几天,秦湖在我脑海中的记忆越来越模糊,我们发生的事开始错乱,甚至我开始想不起他的名字。
而团子每天就找各种地方发呆,安静的让我以为他开始接受这个事实了。
江林醉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去房间找他时,在他桌上看到了一幅画,画中男子的美颜有点像那天在杭城女扮男装的我,可我知道那不是我。
“团子好些了吗?”看到我在看画,江林醉问我。
“他还是不说话。这是。”我指着桌上的画问他。
江林醉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但是他眼底散发出的温柔,让我明白了他的回答。
“所以,我很像他是吗?”
“是的。”
“所以,你给我的温柔,是给我,还是通过我,给你不能给的人。”
江林醉没有说话,可有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突然想起他第一次见我那天晚上,整理着我的头发,和我说,‘你头发乱了‘。
我脑子一时抽筋,开口问面前的江林醉,“所以,第一次见面,你说头发乱了,也是和他说的?”
江林醉只是摸了摸我的头,他说,“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我对你好,你也不会动情,我才敢……”
“可你让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替代品!”我愤怒的打掉了江林醉的手,没有再让他说下去。
仅短短几日,几人的心情都降到冰点。
我也第一次陷入迷茫,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成了替代品这件事,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一个人突然在这个世界消失的毫无痕迹,看着整日郁郁寡欢的师傅,似乎这一切都在暗示我,我应该要离开他们了。
Ps:
你头发乱了:出自村上春树的短文《如果我爱你》,原文如下:“如果我爱你,而你恰好也爱我,你头发乱了的时候,我会笑笑的替你拨一拨,然而手还留恋的在你头上多待几秒,但是,如果我爱你,而你不巧的不爱我,你头发乱了,我只会轻轻地告诉你:‘你头发乱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