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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望作为京城前三的大型射击场所，四层做过隔音处理，基本听不到下面的任何声音。自然，这四层上的任何声音，下面也是听不见的，占据和一个小型学校比拟，这四层是父亲特意给他留的私人训练区。

眼前，白色射击馆房间里，周海东之妻柳凌秋碑。周晨不敢抬头，他无言面对逝去的母亲，更无言面对父亲这二十六年的苦心栽培。

“自己说，１１月９号到２１号的全运会成绩。”周海东同样不敢直视后方的妻子，早早逝去的妻子，他敢肯定，他对孩子的付出，已经够多了。１２岁送他出国训练，每天烧钱一样的流水，他都挺过去了。

现在回来一个全运会的名次都没有拿到，连铜牌都没有，他心痛到难以呼吸。

“父亲，你没事吧。”周晨注意到父亲摸心脏的动作，关心语气。

周海东回头：“周晨，你凭什么拿不到名次，这只是一个全运会，你在国外训练，一天的花销你知道嘛。之前我为了投入你训练，咬牙挺着，你说我为了什么，我就是想要帮你实现射击梦想，站上世界舞台。”

“你！”

多说无益，２６岁的儿子，应该能懂这些现实问题了，周海东看向那牌位，又快速收回视线：“这些都不说，你对得起你母亲嘛，你说要做运动员，成为像你妈妈一样的运动员，你现在——”

周海东不想再说了，将后面的话生生吞下去，任着割伤喉咙。

“我只是状态不好，是失误，父亲，我会努力的。”周晨同样心如刀割，起身，膝盖已经麻了，“真的，父亲，我会证明自己的。”

周海东向后退去，摇头：“不必，２５年最后一年，你拿不到名次，回来做射击馆吧。”

“你都２６了，年后２７，是时候现实一点了，娶妻生子，工作生活。”

不等儿子再说什么，他已经失望离开。他何尝不想儿子，再坚持几年呢，射击运动员的寿命很长，但现在看来，还是不必了。也许儿子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冠军，靠着他的钞能力，做了二十几年的冠军梦罢了。

四层射击馆。

在一阵长时间的连续气步枪射击后，周晨按了查看环数键，１０环和９环已经被打烂，吐了口气。在国外训练，他都是真枪实弹的，所以他的射击很有攻击力，但这次，他在赛场上，同夏初一样，遇到的是老将。

不同的是，夏初以绝对的逆风翻盘二三枪，满环直接夺冠，成为京城首金。他却被老将完全碾压，以三连败，助力对方赢得彻底。国外的真枪训练，让他对气步枪射击更有绝对的线路，控制，只是在老将面前，他还是嫩。

放下气步枪，拿出手机。

简单回复，周晨哥哥：“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锦绣小区。

１６０１。

正在洗澡的夏初，水流划过额头鼻尖，堪堪让她的面容缓和几分，思绪万千。

“夏初！你的周晨哥哥来消息了！”顾小晚不喜欢冬天洗澡，她懂点养生，也劝过夏初，可夏初有洁癖，不能忍受不洗澡。

浴室朦胧起来，夏初关了花洒：“什么，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