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家族打算让自己进入萌学园学习这件事,南鸢是知情的。
但知情又能怎样?她根本就没有资格插手家族的任何决定,即便她是家族中的嫡系。
但当被问及自己的意见的时候,南鸢却是故意抿了抿唇,随后低声道。
南鸢我当然听家里的决定啦。
语气十分低落,但他们却仿佛没有一个人能听出来一样。
在家族长老满意的夸赞中,南鸢敛眸垂下了头。
南鸢(简直虚伪,难道我不同意就不会被送进去了吗?)
南鸢对此等行径简直不能再清楚了。
等南鸢若有所感地抬起头时,就看到她的父亲对她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但眼眸中却一片冰寒,仿佛是无声的警告。
于是,在周围并没有其他人注意自己的情况下,南鸢坦然与父亲对视,目光不屑——反正他们也早就闹翻了。
但这目光只有一瞬的变化,南鸢很快就又恢复了过来,为了减少破绽。
毕竟她在其他人眼中就是一个情绪都写在脸上,十分好懂而且听话的工具。
南鸢(真是恶心。)
南鸢不由得这样想着,不只是指她父亲,还包括她自己,同样包括在场的所有人!
南鸢恨不得直接跟隔壁坎贝尔家族的那位一样直接跟家族断绝关系,但是不行,那到底是不一样的。
那位可是坎贝尔家族的继承人艾瑞克,坎贝尔家顶多就是挫挫他的锐气,然后家族再适时地提供一些帮助让他回去。
严重一点也就是暗地里做点儿什么,让他在那种情况下不得不主动跟家族求和。
甚至坎贝尔家族还特意压下了这条消息,没有在震怒中说不认艾瑞克了,而艾瑞克也没有跟别人说过这件事,更是出于某种或是愧疚或是什么的心理默认了这样的选择。
于是坎贝尔家族的人默契地把这件事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揭了过去。
也就只有一些或真或假的流言在上层圈内传递,相信则真,不信则假,而南鸢自然有自己判断的方法。
如果当事人换成南鸢的话,别说断绝关系,只要南鸢来一句离家出走,这里面的人大部分都会让她直接滚蛋。
灰溜溜的离开可不是南鸢想要的,南鸢无声地笑了笑,长长的眼睫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掩盖着眸中酝酿已久的恶意。
南鸢(迟早有一天……)
南鸢猛地收起了所有的想法,因为她从余光中看到了她走进来的母亲,温婉大方用在她身上简直再合适不过。
但南鸢知道,她就和自己一样,在这个肮脏的世界里伪装着自己,但不同的是,她的母亲却未从产生过丝毫的恶意,和自己完全不同。
南鸢咬了咬牙,复杂的情绪在心头翻涌,最后沉淀复原,和往常不同,这次南鸢没有等到会议结束,而是提出打算出去走走,而家族的长辈也“大方”地同意了这个请求。
听着身后那些所谓的长辈感叹着“是生气了吧”“果然还是个孩子”之类的虚伪的话,南鸢跨过门槛,走到池塘边对着水面中的自己笑了笑,眸中却是一片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