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区里，一群人围在一起——
甲神神秘秘道：“你们听说了吗？”
乙凑过去，问：“什么？”
甲：“陛下要亲自来。”
丙显然不信：“真的假的？”
不待甲说什么，一辆马车经过眼前，身边跟着一路护卫。
旋即，又有一路车马从城里迎过来。
甲识得，是如今的太守卫帘。
卫帘下马，身后的人皆跟着下来，跪下行礼。
卫帘：“陛下亲临，臣等有失远迎。”
身旁的百姓都跟着跪了下来，大气不敢出一口。
马车的帘子被一双葱莹碧手掀开，他们的陛下走了出来。
顾妄：“是朕赶来仓促，不曾及时汇报，不怪卿，平身吧。”
“谢陛下。”
卫帘起身给他们让路。
顾妄未再曾上马车，他扭头，对梁旋道：“梁将军跟着我，其余人稍作休息，路上辛苦了。”
“是。”
……
……
卫帘：“陛下。”
顾妄淡淡道：“大人不必惶恐，直接去灾区即可。”
卫帘点头，命手下拿上来几个面纱。
卫帘：“灾情严重，以防万一，带上的好。”
顾妄接过，递给梁旋一个，没多说什么就带上了。
灾情刻不容缓。
路过灾区，哭声不绝于耳，过道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还有的人骨瘦伶仃，体力不支，四仰八倒。
顾妄有些动容：“不是说有行动了吗？”
卫帘：“回陛下，这只是边缘……算好的了。”
他支支吾吾。
顾妄皱眉：“说清楚。”
“是。”卫帘继续道：“这是一部分，算得上最轻得了，严重的还在里面，人手都派过去了，这里顾不来……”
顾妄不赞成这种做法：“其他人都是废物？那几个老头没派人。”
他有些动怒道。
卫帘：“那些大人……”
“呵—”
顾妄冷笑一声。
顾妄：“那些大人可真是忙啊，朕都亲自来了，也不曾见他们露面。”
咬重“大人”二字，语气颇为嘲讽。
知道陛下是生气了，卫帘不再说什么，说多了触人霉头，还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为官二十余载，人情世故总归要懂。
可，百姓也不能不救。
他叹息，愿陛下的到来能够有所改观。
……
回来太守府，顾妄叫住了梁旋。
顾妄：“梁旋，一会儿跟我出去一趟。”
梁旋：“何事又要陛下亲自出马？”
顾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整、顿、吏、治。”
梁旋走过去，给他顺着气，很是心疼。
梁旋：“陛下不宜动怒，万事有臣陪着。”
“将军真好。”
顾妄靠着他：“他们要是像将军一样听话就好了，讨得朕欢喜。”
梁旋轻笑：“那陛下以后只欢喜臣便可。”
顾妄：“好。”
……
不一会儿，梁旋问道：“陛下，为何不把刺杀之事告于太守，好加派人手？”
他有些疑惑，忍不住想问。
问出来又后悔了，他抿唇：“陛下也可不用告诉臣。”
顾妄拍了拍他：“将军想问便问，在朕这不必拘泥，将军不是外人。”
他眉眼弯弯，看着梁旋笑道。
梁旋怔愣了一下，重力点头：“嗯。”
顾妄：“告诉了太守易打草惊蛇，一杀不成，便会有二杀，朕总得给他们下手的机会，看看玩的什么把戏。”
梁旋：“这不利于陛下安危，再者，陛下也知道是何人，何不直接先下手为强，留个祸害，很危险。”
他永远以顾妄的安全为先。
顾妄知道他是关心自己。
顾妄摇头：“朝堂不比战场，官场最为阴险狡诈，朕的每一步都要合情合理，才不会给人诟病。”
“朕没有充足的证据，不符合大斤律法，这样做不值当。”
“人言可畏，朕希望朕是个称职的君王，不辱君父使命，护我百姓，守我山河，流芳千古。”
梁旋抬手碰了碰他的脸，真挚地看着他：“臣信陛下，一定是个好君王。”
满眼崇尚，让顾妄为之一动。
“嗯。”
他应和着。
顾妄起身：“走吧，抄家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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