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只是个少年,却能忍质子之耻,来参拜敌国王将。
竟只是为了两国的和平。
听闻他也是西陵最受宠爱的幼子,却自请入大周为质。
到大周之后,行事亦是光明洒脱,不卑不亢。
直到朝阳在骑射场上遇见他,一只银白的小白驹从他身边跑了过来。
母后之前的坐骑就是一匹白色战马,却在西陵的战场上没有回来。
她想以汗血宝马和他交换这匹小马驹,他却不肯。
马背上的少年,迎着风,眼弯似月,言语坦荡,似烈日下的一道红色火焰。
裴连清“公主见谅,非我小气,而是这小马驹父王曾叮嘱日后将要赠与我的妻子,公主想做我的妻吗?”
朝阳却被他的直爽问得哑口,带着她的贴身侍女采月,逃走了。
晚膳后,那只通身银白的小马驹却出现在院中,正吃着新鲜的草料,灵动可人。
采月“奴婢听闻,皇上今日忽然下了圣旨,让裴连清给您做三年的侍卫!这马驹,定然也是赏赐给公主的。”
西陵质子几时要做侍卫了?
朝阳“他……为何做我的侍卫?”
采月“公主!陛下今日已经和西陵王定下了您和那裴连清的婚事!”
采月“裴连清虽说相貌英俊,但毕竟只是个质子,不像公主您,是我们大周顶顶尊贵的嫡长公主!只是让他做三年的侍卫也不算委屈了他!”
朝阳朝阳曾幻想过要像母后一样驰骋战争,做个公主将军,父王却不肯,连马术都是偷学而来。他说:“清音,你的美丽,抵得过精兵十万。”
原来用处竟是在这吗?
采月边说着,随着我回了寝殿。
白日烈火般的异域少年,此时正叉着手,郁闷地站在她的寝殿门前。
夜色将他棱角分明的五官衬得十分精致,只是看着有些气鼓鼓。
裴连清“我喜欢你!但你们皇上说要娶你,就先得给你做几年侍卫。”
我叹道。
朝阳“娶我是得留在我们大周的,你可愿意?”
他这样自由热烈的人,怕不耐皇宫寂寞。
可若是嫁他,两国间应会有数十年和平。
裴连清“本王子愿意!”
未曾想他竟想都没想,直接答应。
朝阳“好,三年后,我嫁你!”朝阳亦笑着回答他。
和他说话,人会不自觉的变得坦率。
他见她笑了,也飞扬地笑了起来,如同皎月下的一抹清风。
因着他们的身份,情谊在这场婚约的定立,并无紧要。
可是从那之后,他真的放弃了属于王子的身份。
成了朝阳的专属侍卫。
她入学,他随侍在侧,她就寝,无论寒冬烈日,他彻夜守在殿外,她在做女红、练字之时,他就在院内练剑。
出入随影,日夜不离。
冬日起来,他站在门外,一身寒霜,白了眉眼。
朝阳“为何要对我这么好?”
他面色如常,却红了耳根:
裴连清“在西陵,丈夫对妻子好是天经地义的事!况且是你这样好看的娘子!”
朝阳笑了。
朝阳也没想到,她会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深深爱上了他。
时间过得好快,两年多过去了,他们的大婚被排上了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