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出去吧,我同母亲说说体已话”若寒使了眼色,李嬷嬷立刻照办,将一众丫鬟小厮带了出去,随即关上门,退到门外守候,不让其他人靠近。
“嫂嫂”
“妹妹”两人异口同声。
沈蕴华拉过若寒的手,温柔地说道:“你先坐下,听你嫂嫂讲”
程欣点头示意,开口道:“妹妹,凌云彻受伤了”
若寒心里咯噔一下,果真是出事了。
“皇上围猎所获颇丰,晚上宴请众人,谁知里面混入了刺客挟持了五阿哥,皇后娘娘不顾自身安危冲上前去想要救下五阿哥,慌乱中,刺客掏出匕首,凌云彻飞身上前替皇后娘娘挡下匕首,才保的皇后娘娘和五阿哥的性命”话罢,程欣望向沈蕴华,“母亲,下面的话还是您来说吧”。
“因着木兰围场出现刺客,所以皇上提早回銮,可为何不将夫君悄悄送回府里医治,而是放在别处?”若寒发问。
“妹妹,你知晓此事?”程欣惊讶的说。
“凌云彻回来的第一天,赵大人就来找过我,他说夫君在他府上养伤,还要我严守府门,不要将皇上提前回銮的消息散播出去,刀伤!匕首!如此就对上了!”若寒紧紧抓住她的手说道:嫂嫂你还知道些什么,一并告诉我”。
程欣满脸心疼,抚摸她的额头说道:“关心则乱,妹妹,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嫂嫂,如实相告就可,我撑得住!”
程欣开口道: “虽然他护住了皇后娘娘,但是却招来了闲言碎语,昨日你四哥安插在宫内的眼线来报,说是宫中近日纷传,你夫君与皇后娘娘有私情”。
“胡说!”若寒愤愤不平地说:“夫君和皇后娘娘怎么可能会有私情!这些谣言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程欣摇摇头说:“目前不清楚,你大哥和四哥已经在查了,父亲知会了同他关系好的幕僚,必要时,他们会在前朝替你夫君说话,皇后娘娘召我进宫,她要我们全家同她联手,一起渡过此次难关”。
“怎么会……”若寒哽咽道
见状,沈蕴华拍拍若寒的肩膀,说道:“女儿,别怕”。
“母亲,若是凌云彻,万一……”
“不会的,母亲向你保证”
程欣也安慰道:“是呀,我们全家拼尽全力,一定会有个好结果”。
“嫁给他之后,每一个在宫里值守的夜晚,我都是合衣躺在床上彻夜难眠,无比担忧,生怕他不小心犯错受到惩罚,所以我时常在他耳边不厌其烦,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提醒着,救主有功,可这分寸却越界了,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宫中流言纷纷,估计皇上已经起了杀心了”
“御前侍卫要杀,总得寻个由头,如今凌云彻救主有功,皇上暂时不会动他”沈蕴华说:“即使要动,上了朝堂你父亲也会为他求情的”。
“皇家最是无情”若寒说。
程欣开口说: “宫中有皇后娘娘做保,我想她不是无情无义之人,现在就是要查出谁是幕后黑手”。
“你嫂嫂说得对,要振作起来,凡事往好处想”沈蕴华说道。
“近来,府中有无可疑的人或物?”程欣问。
“我想想”若寒努力控制自己冷静下来,半晌,她突然喊出声,“我想到了!”。
程欣赶忙示意她小声点,“母亲,嫂嫂,我想我猜到幕后黑手是谁了”若寒小声的说。
“茂倩身边有个叫敏儿的丫头,是她收买的心腹,早前偷偷往宫里送过一封信,这封信就是送给炩妃娘娘的,我一直想不通,她们之间有何联系,如今这情形算是全都清楚了,炩妃娘娘指派人散播谣言,想要利用凌云彻,使帝后离心,借机扳倒皇后娘娘”
“炩妃,一个花房出身的野丫头,也敢来攀污皇后娘娘”沈蕴华说道。
“她的野心足够大,知道流言蜚语没有实质的支撑是不足以构成伤害的,所以她找到了茂倩,茂倩身上一定有她想要的东西,一件可以做实谎言的东西”。
“那茂倩现在何处,赶快找人关起来,千万不要让她得逞”程欣说。
“鱼上钩了,不抛出点饵料怎么抓得住,母亲,女儿有一个主意”
“说来听听”
若寒思维敏捷地说道:“我们可以利用茂倩,借她的手将假的线索传递给炩妃,等炩妃拿着线索向皇后娘娘发难时,便是粉碎流言,洗清凌云彻冤屈的最好时机”。
“你想要怎么做?”程欣问道。
“母亲,明日一早你就对外宣称父亲得病卧床不起,让大哥和四哥都回家照料,四哥休沐,大哥肯定要上书皇上,皇上知晓炩妃也就知晓了,让她以为我们都蒙在鼓里,根本无心插手此事,咱们府里也要做足样子,以防有安插的眼线”若寒跪在沈蕴华身边,深情地说道:“母亲,女儿给你添麻烦了”。
“我们是一家人,何来麻烦一说”沈蕴华握住她的手说道:“你心中既有主意,我们一定会支持你的”。
程欣搀扶起若寒,说道:“是呀,母亲和父亲知道消息后一夜未眠,你兄长急的团团转,今日到你府上也是来商量此事该如何解决,宫内均已打点妥当,妹妹安心”。
“母亲,嫂嫂,你们的劝告我必铭记于心”若寒接着说:“这些年他一直在我身边,陪伴着我,照顾着我,为了他,我一定会撑住的,只是听赵大人说行刺的匕首上可能有毒,想麻烦嫂嫂派人去赵府瞧上一瞧,他现在伤势如何,是否仍然在昏迷当中”。
程欣说:“昨夜,父亲就派人过去看了,凌云彻已经清醒了,伤势暂无大碍,赵大人把他照顾的很好”。
“如此我就安心了”若寒扭头望着沈蕴华说道:“母亲,一会你们走后我就要开始给敏儿和茂倩演戏了,箭已发,便不能回头”。
沈蕴华温柔地说道:“经此一事,你父亲打算将你和凌云彻送出京城,远离皇宫内的纷扰”。
“我也是这么想的,皇上生性多疑,即便心中有气也绝不可能拿皇后撒气,只能对底下的臣子撒气,凌云彻首当其冲,皇家向来都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皇上一定会寻找时机,要了凌云彻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