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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一夜的后果就是——
当回忆一幕幕像倒带般在脑海里播放时,明姝死死地将脑袋埋在被窝里,发出怀疑人生的绝望。
明姝“我趣我都干了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发誓,她从来没有发生过比昨晚的事更社死更抓马的时刻。
昨天晚上,上帝视角。
四人喝酒尽兴,一直聊到凌晨两点多。
只是后来,明姝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上台扯嗓子连唱三首歌,之后又和他们玩真心话大冒险,连喝五杯长岛冰茶。
整个人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说着胡话。
明姝“嫣嫣再来一杯…”
江嫣然还算清醒,只是走路不稳,摇摇晃晃地走到陆远舟面前,头疼地望着另外醉倒的两人。
“他们两人怎么弄回家?”
陆远舟上前虚扶了她一把。
陆远舟是四人中最清醒的人,碰酒的时候,他特地收敛了几分,就是怕遇到这种场面。
“我现在打个车。”
正当两人一筹莫展之时,包厢的门被推开,林特助带着助手走了进来。
“林特助?”陆远舟脸上闪过几分惊讶。
他自然知道,林特助是许庭深身边的人。
“陆先生,江小姐。许总特地派我送你们回家。”林特助扫视了一下包厢内的情形,简明意赅地致意。
“阿深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喝酒?”
“你没喝多少怎么也醉了,他不是也在群里嘛?”江嫣然瞥了他一眼。
闻言,陆远舟无奈地扯了扯嘴角,“那就麻烦林特助了。”
“不麻烦,分内的事情。”
于是,林特助和助手分别帮忙背起沙发上喝得不省人事的两位,慢慢地走出了酒吧门口。
此时,浓墨夜色之中,门口停着两辆黑色保时捷。
林特助将沈识言放到后面一辆车上,他对陆远舟道:“司机会分别送你们到家。”
“姝姝呢?”江嫣然皱了皱眉,望着另一个助手将明姝背到前面一辆车的后座上。
“明小姐,我会亲自送她安全到家,江小姐不必担心。”林特助嘴角挂着职业笑容。
江嫣然有些迟疑,但很快打消了疑虑。毕竟林特助是许庭深身边的人,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
林特助走到前一辆保时捷后座,弯腰轻轻敲了敲车窗。
“许总,陆先生他们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车窗缓缓往下摇,透过朦胧的夜色,男人身着黑色西装,陷在阴影里的侧脸棱角冷峻。
他看起来似乎是刚参加完某个紧急会议匆忙赶来的。
闻言,他掀起眼皮,伸手倦懒地撑在车窗上,露出左手腕上一枚银色腕表,他瞥了眼时间。
许庭深“很好,上车。”
许庭深望了眼身旁喝得醉如泥的人,锐利的黑眸微沉,神情暗晦不明。
仅仅三秒他便收回目光,捏了捏鼻骨放松,自顾自闭目养神。他已经连轴转工作了三天,基本没怎么休息。
但明姝坐在后座上并不安稳,车上的晃动感使她感觉整个人昏昏沉沉,胃里更是翻滚得难受。
她实在不舒服,恍惚间睁眼,打量着四周。
明姝“许庭深。”
许庭深睁了睁眼,却见她眸子亮晶晶的,带着烂漫的笑,却染上了几分媚意,仰头笑吟吟地盯着他看。
他视线定在她被酒精晕红的脸上,凝滞片刻,迷离的错觉令他眸中某些情绪来回翻涌。垂下眸闭了闭眼,嘲道。
许庭深“你这是喝了多少。”
长大之后,明姝从来不会这样对他笑,对付许庭深,她就像一个浑身带刺的刺猬,只会针锋相对。
明姝“我没醉。”
她却执着地纠正道。
许庭深“我跟一个酒鬼计较什么。”
许庭深正无奈暗自苦笑,他真觉得自己是自讨苦吃。
明姝“谢谢你。”
许庭深“你说什么?”
当听到那三个字的那一刻,许庭深甚至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明姝“谢谢你为我唱歌。”
明姝“许庭深,讲真的,想起17岁的少年许庭深就没那么讨厌你了。”
这句谢谢迟到了多年,却终究被那个人听到了。
她泛着水光的眸子望着他,郑重地言辞灼灼道,仿佛含着什么情绪。
很快,许庭深猛然想起来那年艺术节的事。
以前不明白为什么那首歌叫《蒲公英的约定》。
现在渐渐明白了,原来年少的约定与承诺像蒲公英一样,风一吹就散了,脆弱的很。
因为谁也不曾想后来的他们闹得那么僵。
他顿时寡言,微微抿住的唇克制又隐忍。
明姝突然慢慢向他凑近,突如而来的呼吸落在他颈脖间。他偏过头去躲避,眼睑忽地一颤,却不想下一秒,一只手紧紧地扯住他的领带。
明姝认真地仰起头,鼻息间满是尚未消散的酒气。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随即热吻落在他的唇角,呼吸相缠,酒精味在唇齿间渐渐散开。
他几乎没有机会拒绝这个主动的吻。
明姝“亲到啦。”
今天实在玩得太累了,她心满意足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揽着他的臂弯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回过神来。他神情复杂地看了看窗外绚烂的夜景,却仍由身旁的人折腾。
后来到了明理公寓,他亲自将明姝抱到她床上,又进厨房给她煮了碗姜汤,喂她喝下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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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宿醉后可能会忘记当晚发生的事,可是明姝不一样,她的记忆特别清楚,能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循环播放。
所以,她,明姝,昨天对许庭深说谢谢,还强吻了他。
这能被许庭深本人笑一辈子。
明姝抓了抓一头凌乱的头发,她现在真后悔去沈识言组的局了。
许庭深怎么会送她回家?他不是出差了吗?
可是都发生了,要不就装死不承认好了?假装忘记了?
正当明姝一筹莫展的时候,她接到了她爹的电话。
“父亲大人,你有什么吩咐?”
“什么?去许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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