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宴澜想要再上前一步的时候，他的手指突然穿过了宴澄的脸颊。
“……”宴澄呼吸一滞，腿不受控制地往后连退了步。
宴澜垂下眼面无表情得看着自己的手指，在宴澄站定之后又抬眼看向他。
“啊。”宴澜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将手背在身后，目光灼热的看着面前一脸惊惶的哥哥，尾音轻扬：“看来只能先放过哥哥了呢。”
他歪了歪头，直直看着宴澜，目光烫的似要将他烧出一个洞来，猩红的舌尖微微探出，轻轻舔了一下唇角又快速收回。
“那我下次再来——”他撒娇一样拖长了语调，眨了眨眼，语含笑意又满怀恶意，“找哥哥玩~”
宴澄看着宴澜的笑脸，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向后脑，身体僵硬的不像话。
眼前的一切突然变得杂乱起来，像是故障的雪花电视，还伴随着细微的“呲拉”声响。
他像是突然掉入深海中，眼前的一切陡然模糊起来，耳边是模糊的水流声，闷闷的刺激着大脑。
“我们还是先走吧……”舒畅打着颤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宴澄定定的看着他开合的嘴唇，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什么？”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
“我感觉这里不太对劲……”舒畅说着自己先抖了抖，然后转头询问宴澄的意见，声音突然清晰起来，“要不我们先……”
他说到一半突然停下，一句话突兀的卡在喉咙口，差点没把自己噎死。
宴澄没注意他的变化，点了点头，接着他的话说：“那我们先走吧。”
“等等，”舒畅语调缓慢，犹豫着问道：“……你怎么哭了？”
“嗯？”宴澄下意识反问，随即抬起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触手是一片接近干涸的冰凉液体。
他手指一顿，动作缓慢地将手抬到眼前，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指尖的湿润，动作随意的用手背擦了一把脸，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
擦不干。
怎么会擦不干。
“……宴澄？”舒畅声音带着担忧，不自觉就压低了声音，“你没事吧？”
“没事。”手下的触感变得潮湿温热，他表情平静，声音没有起伏的回应道。
眼眶包不住的泪水却开闸泄洪般的往外涌，眼泪聚在下巴颏，打湿一片衣领。
“……没事。”他像是自我安慰般小声重复了一遍。
他动作逐渐僵硬起来，机械着擦拭眼泪的动作缓缓慢了下来，最后完全停下。
他放下手，突然轻笑一声。
……怎么可能会没事。
“呼……”宴澜眉头紧皱，胸口剧烈起伏着，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侧脸蜿蜒向下，没入衣领。
他长舒一口气，身体后靠着墙壁，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嗓音微弱沙哑：“差点就被发现了。”
恶魔视线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语气慵懒：“直接让我吃掉他不就没这么多事了。”
宴澜眯眼看着眼前画着厚重黑色彩妆的女人，压着嗓音轻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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