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像是有人暴力破开了他的头，用勺子一点一点挖去里面的肉。
秦岚痛的快握不住唐刀，眼神涣散，快要站立不稳。
他满足的欣赏着秦岚颤抖的身形，正打算再接再厉的时候，秦岚开口了。
他泄愤似的把空了的止痛剂的罐子扔在一边，因为刚刚的剧痛嗓音还有些微的颤抖，语气却很冷：“不要用他的脸做出那副表情。”
他冷冷的睨了他一眼，评价道：“真恶心。”
他的笑脸僵住了。
缠绕在秦岚身上的黑暗也是一僵，随即灰溜溜的滑走。
许久后，黑暗里传出一声他的叹息。
“其实我挺喜欢你的。”他走到秦岚面前，眼睛恢复成正常的样子。
“你长得好看，还厉害，更重要的是，会装，”他绕着秦岚转了几圈，满意的点了点头，“应该会对我很好。”
秦岚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手紧紧按在唐刀的刀柄上。
“想杀了我？”他不在意的挑了挑眉，“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舍得……”
话音未落，唐刀就从他的胸膛穿过。
“……啊。”他伸手摸了摸胸前滑下的猩红血液，眼睛再一次变成全黑，恍惚道：“……好痛。”
“……好痛。”
秦岚冷眼看着他，往后退了几步，唐刀顺着他的动作一点一点从胸膛中滑出来。
而他像个破布娃娃一样随着唐刀的拔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胸口血流不止。
他紧咬着唇，力气大到被咬的地方开始出血，齿缝间也沾上血液。眼睛里黑白两色挣扎着交替变换，最后无力的停留在黑色上。
他脱力的瘫在地上，手紧紧按在胸膛被刺穿的地方，血液从他的指缝中渗出。
“呲——”他突然喷出一口血，然后慌忙抬起手捂住嘴，整个人像是刚刚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看起来狼狈不堪。
“……好多。”他胡乱的抹了一把脸，呆滞的看着满手的血液，然后挣扎着伸出手想去抓秦岚的裤角，手腕剧烈颤抖。
秦岚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在快要被抓到的时候慢条斯理的后退一步，让他抓了个空。
他看着空荡荡的手，像是不明白对着这张脸他怎么就可以这么狠心。
然后他昂起头，像是个渴望被关爱的狗狗，带着哭腔抱怨：“……好痛啊。”
秦岚不为所动，甚至冷笑一声，道：“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他整个人明显一僵。
秦岚不理会他的变化，继续说到：“人不人鬼不鬼，你说你这样子可以骗到谁？”
“不要说了！！！”他骤然抬手捂住耳朵，整个人蜷缩起来，骤然爆发出一声尖叫，“不要说了！！！啊————！”
他突然失了力气，整个人瘫软下来，仰面躺在地上。
他伸手摸了摸依旧在流血的胸腔，恍惚道：“为什么还在流。”
他好像没指望得到答案，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濡湿鬓发。
他又与秦岚对视，问：“我是不是很弱？”
然后他又说：“我确实很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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