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程少商的犹豫,萧元漪还是将话头接了过去:
萧元漪“陛下,郡主,少商自幼缺乏管教,行事顽劣不堪,自妾归家以来,读书不行,习武不成,女德没有,口德不修,妾本欲严加管教,奈何,她目无尊长,不服管教,妾怎敢对天颜有所欺瞒,若少商非我子女,如此新妇嫁我程氏,妾也决计不会答应。若换作程氏其他女娘,能得到陛下垂爱照拂,我们程氏,深感荣耀。陛下,少商好勇斗狠,妾担心,若真嫁给凌将军,日后会酿出大祸,连累程氏全家性命。陛下,这门亲事绝佳,只是少商她自己,配不上。”
听到这一番话,程少商低下了头,挺直的腰背还是垂了下去,双手紧紧地抓住衣摆。饶是欺负过程少商的五公主,听了这段话,也觉得程少商可怜。
霍榆晚却管不得一直以来的得体,朝文帝拜了拜,站起身走到程少商身边拉起了她的手。
霍榆晚“恕我不能苟同程夫人的言论。程夫人,程将军,我斗胆问一句,嫋嫋为何变成程夫人说的这副模样?”
程始“郡主说的是,此事不怪少商,臣与内子征战沙场时,将她留于家中,难免疏于管教,是我们父母失职。”
程始将错都揽到自己身上。
可萧元漪接过了话:
萧元漪“自古家丑不可外扬,妾也想给小女留些颜面,怎奈她委实不堪重用。”
霍榆晚感受到程少商的手越握越紧,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
霍榆晚“程夫人,既然您今日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按理说我一个外人说不得什么,可我阿兄要娶的是嫋嫋,而不是你们程家,我这个妹妹应该有资格说些什么。我与嫋嫋是至交好友,出宫之时也常去程家拜访,您说得对,嫋嫋是疏于管教,可也是您疏于管教,您将心思都放在了姎姎身上,您觉得她乖巧懂事,所以您觉得嫋嫋毫无优点。可您想过没有,若是嫋嫋真如姎姎那般懂事,她活不到你们凯旋,等不到你们归家!而且嫋嫋聪明能干,您应是见过她院中的那个秋千的,那是她自己设计,自己打造的,她还教会了我和萋萋。我初见她时,她一下便算出了一口井的深度。程夫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她或许不像我们寻常女娘一般会女红,可她也有她擅长的东西。至于其他,您从来不愿意教,她又如何学得会?好勇斗狠,哼,没有母亲的偏心,若自己再不狠一点,岂不是要被欺负死?还是您觉得,像楼璃那群人一般嘴碎,才是懂礼?”
说完,霍榆晚还看了一眼女席的几人,虽是隔着屏风,王姈等人也打了个冷颤。
文帝和宣后听完萧元漪和霍榆晚的话,眼泪也是在打转。
文帝“程娘子,你也认为,你自己真的如你母亲所说的那般,如此不堪吗?”
程少商“回陛下,我阿母所言,句句属实。”
程少商此时却是行了一个正确的礼,
程少商“臣女这般品行,实在是配不上天人之姿的凌将军。郡主,谢谢你,也许在阿母心中,我也是不配与你是朋友的。”
霍榆晚“配不配是我说的算,再说,你又怎知我如表面那般懂礼乖巧?”
霍榆晚小声对程少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