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既然有公务在身，就送到这儿吧。”
“无妨，顺路。”
霍榆晚自知多说无益，索性也就随他去了。
“子晟近来可好？”文子端想起近期也是没有见到凌不疑。
霍榆晚怔了一瞬，余光瞥了眼旁边的官员：“殿下何时如此关心阿兄了？”
“只是没见他上朝，不知是有何要事耽误了？”文子端的确很关心凌不疑近期瞒着他在干什么，但却要以政敌的身份询问。
“那您等会儿在廷尉府见到他自己问便是了，我也不知。”她比谁都清楚凌不疑最近在忙的事情，但不可说。
“好。”
两人再次沉默，直至走到宫门口，霍榆晚在众官员的眼皮底下上了文子端的马车，众官员心中又有了盘算。
上车后的霍榆晚自觉坐到了左侧的位子，却被上车后的文子端拉了起来，按到了主座上。
“殿下，这不可！”霍榆晚和轻衣也是文子端这一举动吓到了，被按下去的霍榆晚刚沾到坐垫便又站了起来。
文子端不以为意，重新将霍榆晚轻轻按着坐下：“无妨，这是今日新换的坐垫，坐着会舒服些。不必在意这些俗礼。”
说罢自己就坐到霍榆晚方才坐的地方，没再说话。
轻衣自觉不敢坐到主座上的，更不可能坐到文子端旁边，若是出去坐，郡主和三皇子孤男寡女的在马车里面，传出去对自家郡主的名声又不好，站在原地欲哭无泪，最后在霍榆晚的眼神示意下，坐到了右侧，低下头装鹌鹑。
马车行驶着，马车内却寂静无声。霍榆晚不禁想起上元节的时候，或许，一切都从那时起，就变得不可控了吧。彼时的文子端还是高高在上坐在主位上的，如今克己复礼的他却无视这些礼仪规矩，让她坐到了他的上首。
她很明白几月前还针锋相对，说过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两人都对彼此动了心，只是她不敢回应这份感情，她很清楚文子端的野心，她终究是不能留在他身边的。
“轻衣，你先出去。”霍榆晚突然开口。
“啊？郡主，这。。。”轻衣担忧的眼神从两人之间流转。
“无妨，我有些话要跟殿下说，你先出去。”霍榆晚的语气没有起伏，文子端却紧张起来。
她要说什么呢？是给他的主动画上一个无疾而终的句号，还是。。。
轻衣无奈之下只能出去坐在赶车的阿青旁边，还时不时警惕地看看四周有哪些官员的马车。
“有事要同我说？”
霍榆晚看了眼文子端那万年不变的神情，却从眼睛中看出来：我不爱听的就别说。
“殿下可还记得，此前阿兄班师回朝的家宴上，你我说了些什么？”霍榆晚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文子端却分不清是何意。
“不记得了。”怎么可能不记得，若是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将话说得那么死，当时若是欣然应允下来，说不定她早就是自己的皇子妃了。
“放到那时，我也想不到我们会有坐在一起心平气和说话的这一天。”霍榆晚轻笑，文子端没有接话，只是听着她说，他的确捉摸不透霍榆晚到底是想说些什么。
“你说，那一番乡野村妇乡野村夫的言论，会不会让太子妃心里不舒服？”当时只顾及凌不疑班师回朝，说出那番言论之后，也没有想起关照太子妃的情绪，今日回想起来，怕是那些话够太子妃不舒服一阵子了。只不过她是凌不疑的妹妹，凌不疑又是太子阵营的人，才没有为难她罢。
“管她作甚，心眼儿比绿豆还小之人。”文子端是替太子感到不值的，他向来瞧不起太子妃那小家子做派，还尖酸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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