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一个平行世界一望无际的海面上,身材修长穿着黑色西装的人缓缓走在海平面上。
这似乎并不符合科学,银色的长发随着海面上的风轻轻飘扬,金黄色的眼睛,缓缓的看着面前的景象,他抬起脖颈仰望那已经被乌云笼罩的天空,此刻即使是身为世界之外不断流浪的旅行者,即使已经能干过很多超乎常理的事情,也深刻感受到了自身的渺小。
“不过没关系,我有足够多的时间去探索。”永生带来的好处之一,就是他有足够多的时间去完成一件事情,他解开束缚住长发的缎带,他轻捏缎带的一角,看着深红色的缎带随着风一点点飘动,他随意松开手,就看见缎带向前漂浮一段时间,然后坠入海面。
他继续向前前行,暴风雨还没有到来,现在还不是他能放松的时间,一身修身的黑色的西装搭在他的身上十分好看,与他那张精致的如同神明般的脸相互映衬,只不过他并不喜欢这张脸,因为这是被世界意识强行整改过的脸。
他感觉自己从很久以前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天空闪亮的繁星好像在监视着他的眼睛,他无从躲避,无从逃脱,只能向一个被迫拉上台演出的木偶,在那冥冥之中的力量下,强行演绎着自己本不应该接受的命运。
他固然已经精致美丽,他拥有着普通人无法经历的命运,拥有着比太阳还要璀璨的光芒,人们似乎都看见了他优秀的一面,称他为史上最美丽的黄宝石。
却没有人见到过他的痛苦,比太阳还要璀璨的光芒,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裂变后爆发出来的能量,没有人知道过他的痛苦,而现在的职责已经压在了他的身上。
人们似乎认为他不用放松,全天23小时的工作制度对于旅行者而言也是可以完成的,毕竟只用补充几块糖就可以了,再利用一下各个世界的时间差异也是可以休息过来的。
“当然我会遵守我的职责,这是我现在站在舞台上的重要一步。”
“断了线的木偶会变成什么样呢?会拥有新的生命与自由吗?不,他的命运只有被丢下舞台沦为弃品。”
“我仍旧会在这可不属于我的舞台上翩翩起舞,我会做到最好,一直以来都是,但是现在……”
黄豆般大小的雨点刹时间从天空落下,他伸出手任由雨水自指尖流下,任由它们砸在身上浸湿身上的白色衬衫。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感觉自己是不被束缚的,或许只是错觉,但是他享受这一刻让自己感到愉悦的虚假的自由。
他开始在狂风暴雨之下,乌黑海面之上起舞,他跳的是什么舞呢?他自己也不知道,有些像芭蕾,他任由雨水将自己淋湿,做出一个又一个具有张力的动作,这一刻他像是自由的,在这里没有人会在意他,没有人会注视他,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取悦自己,所以他不用按照规定去完成标准的舞步。
位置太高了,别人看的标准也就高,就像是无论是谁都无法想象,那平日间完美无瑕,仿若稀世珍宝般的团长大人,会披头散发,永远没有一丝褶皱的黑色西装外套上了纽扣全被解开。
无人知道他这一面,哪怕是那所谓的家人。只有这一刻他才不是完美的,他好像不是那舞台上的傀儡他是自由的,有残缺的,活生生的人。
这种虚幻的自由让他忍不住放声大笑,他张开双臂好像在拥抱狂风,又好像在拥抱那个真实的自己。
“生活在这世上总是会被人所调控,不过没关系,柳白,我会记住你,记住你最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