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一觉终究是没有睡好。
急促的电话永远在凌晨响起，乔锐心里惦记着事倒是没睡死，电话一响就起来了，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电话那边说发现了蒋辉的尸体。
乔锐捏了捏眉心，转身穿衣服的时候，才注意到身边没人。
外面天还没亮，手机上也显示还不到五点，林稀不在床上。
乔锐把衣服胡乱一穿，开门看到林稀正在客厅坐着抽烟，而他面前的茶几上，放这一瓶白酒。
整个客厅烟雾缭绕呛嗓子，乔锐皱了皱眉，林稀从沙发上起身的时候，把窝在他身边睡觉的猫也带醒了，花花好像很困，眼睛都没睁一下，把脑袋一翻就又不动了。
看到乔锐盯着自己手上夹着的烟，林稀有点不自在，但也没灭掉，起身问了句：“有案子？”
操，嗓子哑了，林稀想着。
乔锐显然听出来了，皱着眉嗯了一声，又看了看茶几上的酒，问：“睡不着？”
林稀没说话，就是默认，乔锐不知道林稀有什么事会睡不着，但现在却没时间多问，他冲进卫生间光速洗漱完，出来的时候林稀已经把酒收起来了，烟也不在他的手上。
看着林稀眼睛里的红血丝，乔锐不是不心疼，他几步走到林稀身边，抬手摸了摸林稀的脸，说：“等忙完这阵子，我好好陪你。”
林稀笑笑说：“好。”
乔锐突然想起那个叶冬，再想到王涛昨晚的话，他一边套外套一边问：“最近身边出现什么陌生人么？好久不见的熟人也算。”
林稀没想到乔锐突然这么问，想到那个人心里生理就都开始不舒服，林稀喉结滚动，最后生动的展现什么是演技，他一脸空白的看着乔锐，说：“没有啊，怎么了？”
乔锐想到林稀会这么回答，毕竟上次问他认不认识叶冬的时候，他都说不认识，乔锐不知道林稀过去到底经历过什么，但还是没有多嘴问，因为他看得出，此刻的林稀，在故作轻松。
那么，林稀就是不想让任何知道，包括乔锐。
乔锐点点头，匆匆出门。
关门声响起，林稀脸上的笑消失，乔锐应该是察觉到什么，或者查到什么了。
市局法医解剖室。
“死亡时间，昨晚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陈俪简单的说着，“尸体上有捆绑的痕迹，在手腕和脚腕，没有明显外伤，左脑和后脑部位有钝器伤，死亡原因就是头骨碎裂导致脑出血死亡。”
“防御伤呢？”乔锐问。
“不多，多在手肘和膝盖，蒋辉应该在什么地方摔倒过。”
尸体是在一处烂尾楼里发现的，大晚上的，几个搞恐怖直播的年轻人挑了一处烂尾楼，进去的时候已经过了两点，几人吵吵闹闹壮胆走到四楼的时候，看到有个人影在椅子上坐着，面朝楼外低着头，当时就把这几个人吓够呛，一阵鬼哭狼嚎后，坐在椅子上的人还是不动，他们都没敢走过去看，直接惊慌的跑下楼，然后打电话报警。
只可惜，在蒋辉的周围，并没有留下什么凶手的痕迹，连个鞋印都没有，他就像凭空出现在那里，直到死亡。
“那里是第一现场吗？”乔锐问。
“是的，在蒋辉坐着的那把椅子上，又他的血迹，以及当时，他的双手还是被反绑在椅子靠背上的，脚下有他挣扎的痕迹，凶手应该在离开的时候特意处理过现场。”
乔锐明了，他跟陈俪道过谢，毕竟两个小时，陈俪就已经在解剖室给出了判断，他匆匆回到办公室，郭亚也回来了，路过休息室的时候，乔锐还能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声。
是蒋辉的父母，煎熬了一天一夜还是等来了这样的结果。
乔锐觉得现在有点无颜面对他们，他回到办公室，整个人看上去气压很低，凶手这次直接把蒋辉明晃晃的摆在那里，明显是挑衅。
“乔队。”几人就在等乔锐回来，乔锐挨着看了他们，每个人都带着黑眼圈红血丝，几天没睡，嫌疑人都不知道是谁，就死了三个学生，谁的压力都大。
乔锐看了眼外面还没亮透的天，沉声说：“如果黄旭和任明明的案子是意外，那么再加一个蒋辉，那就不只是意外了，凶手就是冲着他们去的，或者，”乔锐停顿了一下，才说：“或者，是冲着他们三个背后的人去的。”
“王姌，你和刘建一会去十六中，再去细致的了解下林沫沫的校园暴力事件，如果凶手杀人的原因是这个，那就还是和林沫沫有关。”
“是。”
乔锐又看向郭亚和陆小军，说：“你俩配合技侦的同志，把那幢烂尾楼四周都勘察一遍，凶手再小心，也不可能什么都留不下，他总不能是飞进去的。还有郭亚，监控这方面还得靠你，那幢楼进出的每条路口延伸五百米甚至一千米，查看有没有蒋辉和疑似那个叶冬的痕迹。”
“是。”
而乔锐，他觉得自己需要去趟Y市，
之前郭亚特意查过几个学生的行动轨迹，他们的家不在一处，基本排除同时跟踪他们的可能，他们的共同点就是欺负过林沫沫，以及一起上网，偶尔打打球，而上网，是他们除了学习花费最多时间的项目。
再结合他们上网机子对面固定的人，越是神秘越是可疑，交叉的巧合多了，往往就是真相。
而林稀面对这个叶冬的一个下巴，都有那么大的反应，乔锐肯定他们有过交集，而关于那点交集，只在Y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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