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锐一进屋，就闻到了比楼道还重的霉味，屋里是最简单的一室一厅，家具老旧，厨房在客厅的阳台上，乔锐看到厨房的油烟机已经脏到看不出本色，而且周边的墙上全是不明污渍，客厅的另一边是一间卫生间，一个马桶一个洗手池就已经占满了地方，人进去连转个身都有点费劲，卧室很小，一张单人床，还有个快要塌掉的布衣柜。
乔锐很难想象，住在滨河的陈南，在多年前住过这样的房子。
即便是几年前。
显然，宋明朗隐瞒了一些事。
从这个衰败的大院出来后，王姌从兜里拿出来已经装在物证袋里的白色手套，说：“宋明朗家的卫生间发现的。”
乔锐点头，说：“回去直接给陈法医。”
王姌又拿出一个瓶子类的东西，递给乔锐说：“这个我看了，也不是化妆品药品什么的 。”
乔锐看了一眼，直接启动汽车，说：“一并交给陈法医。”
刚进局里，郭亚就兴冲冲的跑来，说有重大发现，乔锐打发王姌去找陈法医，然后和郭亚回来办公室。
郭亚说：“今天我又去了趟滨河小区，乔队你猜怎么着，有人在上个礼拜四的晚上见过宋明朗。”
乔锐坐下问：“时间？”
郭亚很亢奋，案发已经好几天了却没有一点进展，现在总算是有点眉目，他说：“晚上快一点了，有个年轻人说是他总是等很晚的时候才会下楼遛狗，当时他看到了一个男人从陈南的那个楼里出来，我让他辨认过，他确定就是宋明朗。”
乔锐问：“大晚上，他怎么确定的？”
郭亚笑笑说：“我问过了，他说当时他的狗挣脱绳子朝宋明朗身边跑了过去，他怕自己的狗不小心咬人，就冲过去一顿道歉，所以看的很清楚。”
乔锐点头，问：“他有说他养的什么狗吗？”
“边牧。”
宋一辰是十一点半左右离开的滨河小区，宋明朗虽然没有拍到他进入滨河小区的时间，但如果他真的是在一点左右从陈南家下来的话，最起码在时间上，足够他杀死陈南再将屋子仔细打扫干净。
“郭亚。”
郭亚两眼放光的等着乔锐安排，乔锐倒是还算平静，说：“查一下宋明朗这些年名下所有电话的通话记录，以及他的购物记录。”
“这些年？”
“十年内，从他接回陈南开始，全部查一遍。还有，给刘建和陆小军打电话，让他们现在去滨河小区和教育小区，寻找目击证人，确定当晚宋明朗离开教育小区的时间和到达滨河小区的时间，现在我们手上没有他作案的直接证据，一定要在作案时间上盯死他，套他的口供。”
“是。”
王姌很快回来，办公室的门还没进，就被乔锐拉到了车上。
“乔队我们去哪？”
乔锐熟练的启东汽车，说：“原城大学。”
今天，宋明朗亲自在实验室盯着，林稀有点烦。
他本来就也不是宋明朗的重点检查对象，每天也就是给学长学姐们打打下手，但每次宋明朗来实验室，都会在他身后一顿指点。
林稀面无表情的做着手里的事，身后的男人让他想直接丢下手里的试管夺门而出。
但林稀还是忍了，宋明朗是他的老师，他不能因为老师时常关照他，就做那种事，即使这种关照他并不是很理解。
就像他是那种无赖混虎，老师还要在好学生面前夸他，让他在学长学姐面前总是有点不好意思。
乔锐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宋明朗站在林稀的身后，靠的很近，而且正在微微贴着林稀的头说着什么。
他一瞬间有点明白过来宋明朗对陈南的恨并不只是因为宋一辰，但乔锐几乎也是在瞬间否定自己，因为他觉得太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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