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刀即将贯穿我喉咙的那一刻,我一个躲闪,刀险险划过我的脖子,捅了个空,只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我暴怒了,大力扭动着手臂,伴随着令人悚然的咔咔声,我的左手臂硬生生被我拽脱臼。
在摆渡人愣神的一瞬间,我利用肩部的力量,将脱臼的手大力向他脸上挥去。
指尖划破了眼球,随着鲜血飞溅,摆渡人惨叫着,丢下手中的刀,捂着双眼跌跌撞撞向后退却。
我不慌不忙地从绳子的束缚中挣脱出来,转了转有些僵硬的右手,从容捡起地上的刀。
摆渡人也从最初的惊慌中镇定下来,摆出一副防守的姿态,一动不动,因为双眼被我捅瞎,只能靠声音去分辨。
看起来是我占据优势,但摆渡人体格远比我彪悍,如果被纠缠住,形势立刻会发生反转,他也意识到这点,才采取这样稳重保守的战略。
能这么快清醒并采取正确的措施,这一点让我刮目相待。
随着我步步逼近,摆渡人身体愈发绷紧,额头不停流下细微的汗珠。在离他两米左右,我突然停了下来,周围一片寂静。
我将右脚往旁边猛地一踩,摆渡人条件反射的扑了上去,重重摔倒在地。我趁机向前,割断了他手脚腕的肌腱。
“这是悲哀啊,摆渡人。”我看着他在地上无力地挣扎,血渐渐染红了地面,让他像是一只搁浅的鱼。
“你原本占据绝对的优势,狡诈而隐忍,又有着那样的野心,却又是那样的自卑,对于被捆绑的猎物也不能给出果断的一击。”我轻轻笑出了声。
“像你这样软弱的废物,也想将我列入菜单!”我突然暴怒起来,挥舞手中刀,以其背为纸,血为墨,大肆挥霍。
摆渡人的惨叫声连绵不绝,直到的血全部流干,身体冷却,才渐渐停止了呻吟。
“原本还一直在想迷晕我的究竟是什么人物,结果却被这样的家伙浪费了十年之久,这还真是让我感到难堪啊。”我踩着他血染的头,碎了一口,恨恨地说。
“走吧。”我解开忆林身上的绳子。
“真冒险啊!如果刚刚没成功怎么办?”忆林活动着身体,好奇地问。
“都说了是随机应变,如果失败了,那估计就凉凉了。”我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不过来之前我还是设置了程序,就算我们交代在这了,他也依旧逃不掉。”我看着忆林发黑的脸,急忙补充到。
“哼,看你每次都信誓旦旦,结果全是靠运气,警察什么时候来。”忆林不屑地哼了一声。
“还有时间,我们可以做些善后工作。”
“烧了?”
“好啊。”
一问一答,都十分平淡,虽然没有提前交流,但在这一点上,两人心有灵犀。
看着火渐渐蔓延,浓烟直升天空,远处隐隐约约传来警铃声,忆林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父母怎么办?”
“烧了呗,挺好。”我叼着路边随手捡起的草,轻声说道。
隐忍多年的摆渡人,现身时宛如夏花般灿烂,却终究只是昙花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