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伴随着剧烈的喘息声,我猛地睁开双眼,一片漆黑,但通过月光,可隐约看到床边的闹钟,针头依旧不紧不慢地转着,伴随着轻微的滴答声。
“噩梦吗?”我再次重重地喘了一口气,这才后觉衣服已被汗水浸湿。
“谁!”我突然发现门口竟隐约站着一个人影,紧张地叫喊了一声。
“是我,你…没事吧,要陪我上厕所吗?”门口的人明显被我吓了一跳,颤颤巍巍地回了一句。
“嗯,哦!是萧啊,那好吧。”回想刚刚的噩梦,我实在有点不太情愿,但迷糊着居然顺口答应了,也只好下床跟了上去。
“那,走吧。”从刚才开始,萧就一直有点结巴,看上去竟比我还要紧张,和他平时大大咧咧的性格有些不符,但我沉迷于刚刚的噩梦,并没有多想,只想着草草结束了事。
到了洗手间门口,我嗅了嗅鼻子,猛地一颤。用颤抖地手慢慢转动把手,只听着“嘎吱”一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我震住了,眼前的画面宛如地狱在人间的投影,却偏偏又如此熟悉。
沾着鲜血的白花,狰狞的头颅,捧着头颅的手干枯又苍白,除了早已干的血没法流下浸湿我的鞋底,一切和我的梦如出一辙。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更加令我惊恐的事。那躲在门口的,苍白的半张脸,麻木的眼睛,虽不像平时那样生动…原本诡异的脸渐渐熟悉起来。
“萧!”我猛地回头,正好险险躲过突来的刀锋,利刀擦着我的鼻尖划过,留下一片虚幻的光。
“萧,你竟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萧居然会以如此残忍的方式杀掉自己的父母。
可萧根本没给我质问地机会,大步向前便又是一刀。我躲闪不及,脸颊被生生划开一道口子,一时间血流如注。
剧烈的疼痛使我一下子清醒过来,不由恶胆从生,大叫着推开那拿着刀的手,萧一个踉跄,我趁机推开他,慌忙逃去。
我大步逃窜,萧则如厉鬼般如影随形。我以几秒的优势抢先到达门口,可把锁却像卡住似的,始终打不开,我急得直冒冷汗,但毫无办法,只能看着死神慢慢逼近。
死神的镰刀再次从天穹之上滑下,我双目紧闭,只感到那刺骨的风,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睁开双眼,死神早已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身体躺在地上。
“萧?”我缓缓靠近,虽是18、9岁的年纪,看身形却宛如一个熟睡的孩子,让人莫名心生怜惜。
可随着我的目光缓缓向上,一张触目惊心的脸印入眼帘,数不清的刀痕,萧早已面目全非,混杂着鲜血和白色脑浆,以及部分暴露出来阴森的头骨,只有最癫疯的画家才能想象出这样暴力而又怪诞的画面。
我瘫坐在地,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识拿着手拍打胸口。
我再一次愣住了,衣服不知何时已被反穿,看似干净的外表,里面是一层厚厚的血迹。
一连串串破碎的画面在我脑海闪过,萧父母苦苦哀求的姿态,眼神中充满着不解与恐惧…萧躲在卫生间止不住的哭泣…一个男人将萧压在身下,一刀刀贯穿他的脸庞,在一次次拔出,直到萧渐渐停止抽蓄…那是,我?
我突然止不住的大笑起来,那样得意,那么得畅快,我却清楚的知道那不是我,另一个人,一直住在我的身体里,并非兄弟之类,但和我的联系却远比兄弟之间更浓厚,浓厚的无法分割,我大概早就疯了,我想。
第二天,刺耳的警笛贯彻清晨的静,局长亲自前来,这位被称作神警的警官,至今d市大大小小的案件,只有一案未破,那就是著名的双头案。此时他却眉头紧闭,盯着被残杀的一家三口,自言自语道:“蛊女,摆渡人…再加上现在的凶手,d市又不平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