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考场出来的时候你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连轴转两个星期,多多少少是有些吃不消,大脑里繁杂的公式和汉字混成了一坨。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你砸吧砸吧嘴,也算是过了一关,至少不会挂科吧。
你揉了揉一把脸,即将迎来第一个长假期——要过年了。
火车票你是早早就买好了,只不过卡着时间,不想那么早回去,不想给自己或者他们找不痛快。
这短短的半学期,没有几个电话也没有什么交流,除了定时出现在卡里的生活费,再无其他。
还没有从兜里掏出钥匙,寝室的门从里面被打开了,室友推着行李箱裹着红色的围巾正往外面走。
“今天就走?”你往后面退了一步,往里面探头看了看,你们寝室一共六个人。
“嗯,我爸妈来接我了。”
“那就明年见了。”
“嗯,明年见。”
还算是熟络的交谈着,你叹口气将寝室门关上了,床铺都被收拾干净了,除了你的,整个寝室显得空空荡荡。
你将书和文具放在自己的位置上,盯着这个空荡的寝室,你和室友的关系不远不近,你们玩不到一起,用比较中二的话来说就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过这样的空荡荡还是会有一些不适应。
有一种世界抛弃我,只剩我一人的感觉。
你失笑,不知道这种有些幼稚的想法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脑海里,手边的手机适宜的响起,脑子里没有想明白的问题被放在一边,你拿起手机查看。
“老地方,速来,有惊喜。”
你挑了挑眉,按住绿色的语音键,“就来。”
只当是朋友聚餐的你草草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毕竟吃个大排档没必要那么隆重,美瞳没带,睫毛没夹,眼影没画,草草扑了一个底妆,涂了个口红让自己看上去不像是久病不愈卧病在床的病人,就着灰色的宽大卫衣裹了一件厚重羽绒服出了门。
这一切让你在落座和朋友嬉笑,然后看到一张陌生又不那么陌生的一张脸出现的时候变成了恐怖片。
你瞪大眼睛,脑子比嘴慢上一拍,一声走调的吼叫成功吸引了周边所有人的视线,“姜云升???”
对面的姜云升含着笑看着你,点了点头,倒是没有被你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吼给吓到。
你扭过头,将质询的目光抛向你的朋友,朋友无辜眨了眨眼睛,颇有些心虚的咳了一声,“是不是很惊喜?”
来龙去脉在你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中解释了清楚,因为你过年要回家,朋友就说在你走之前给你整一个小惊喜,知道你喜欢姜云升,又恰巧通过朋友的朋友认识到了,也就有了今天这一幕。
你虚弱的笑笑,往日那些狐假虎威在这一刻消散得干干净净,你听着朋友心虚的解释伸出手在人腰上狠狠掐了一把,朋友吃痛,你对上姜云升的视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这交友不善,闹笑话了。”
不过这些尴尬在几杯酒下肚之后都不成问题,放飞本性只需要一点点的酒精。
临到要走的时候你已经熟络的揽过了姜云升的肩膀和人称兄道弟,谈天谈地,这种混乱持续到饭局的结束,朋友看着扒拉着姜云升不下来的你,尴尬到无以复加。
睁眼,是陌生的环境。
是不是还在做梦?
闭眼再睁眼,哦豁,还是很陌生。
你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茫然地打量着周围,然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掀开了被子。衣服还是那个衣服,裤子也还是那个裤子。
这件屋子打理得很单调,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也没有什么意味,干干净净,清清爽爽,除了一束已经被做成干花的玫瑰。
你心里松下一口气,翻身下床,畏畏缩缩往着外面走。
不过还没有走出这个卧室门口,你就和坐在沙发上的人视线相对。
“醒了?”姜云升歪着脑袋看向你,怀里抱着皮卡丘。
音乐在你的耳边炸响,你瞪大眼睛,却看到人一步一步向着你走过来。
“昨晚,还不错吧?”戏谑的话语,含笑的眼睛。
你猛地退后,一脚踩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