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小巷子里,深黄色路灯的灯光照在女孩脸上,那是一张惊慌的,不知所措的脸。女孩一只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手机,哽咽地说道。
“喂...喂,是警察吗?”
不一会儿,原本孤独的巷子被警车包围,原本昏暗的巷子被照明灯点亮,原本寂静的巷子回荡着警车的鸣声。
报案的女孩被一位女警拉到旁边,将她送到警车上。
法医率先查看尸体,初步判断是他杀,在拍了几张照后准备拉回去仔细研究其死因。
准备收队回去时,一位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姗姗来迟,快步走上前。
魏潼荼我来晚了吗?
显得有些气喘吁吁地,即使有深秋的冷风吹动,额前还是有几颗晶莹的汗珠。
殷桃真是大忙人啊,我们都准备回去了。
魏潼荼少说风凉话,路上堵车,我一路跑来的。
魏潼荼也跟着上车回去,约摸20分钟就到了警局。
魏潼荼你叫什么名字?
记纯记纯。
记纯不知是伤心还是害怕,眼泪挣脱束缚,像断了线的风筝,又像黄河水流,止不住地往外流,女孩的眼眶红红地,却比刻意涂上地眼妆还好看,她的脸很小很白皙,那一滴滴眼泪就像珍珠从洁白的美玉上划过,十分惹人怜。
而魏潼荼也没有继续追问,看着她哭,毕竟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女孩稍微缓过来后,哽咽地说道。
记纯我今年17岁。她是易朝歌,是我的好朋友。
记纯巷子里有一只小猫,我每天都会去看她,今天也不例外,我每次都是下了晚自习去喂它,谁知道易朝歌竟死在那里。
说着说着又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
记纯她是我在学校里玩的最好的朋友了。
记纯哥哥,你一定要抓到凶手啊,不然朝歌会死不瞑目地。
记纯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但看起来只有20出头,叫“叔叔”的话着实不符合年龄,只好胡乱喊了声“哥哥”
魏潼荼看她还是个小姑娘,一直没打断她的话,尽管她的话中没什么是他想要的。
魏潼荼学校里有看不惯死者的人吗?
记纯没有。
记纯朝歌的人缘很好,几乎没有不喜欢她的。
易朝歌和记纯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好人缘姐妹花,从别人的嘴里,只有她们的好,没有一点负面新闻。
他们谈了大约有20分钟,已经很晚很晚了,段枝已经很困了,从她嘴里提炼不出什么重要信息,只好让她先回家,留下她的电话号码,有事再联系。
记纯懵懵地走到警局门口,打开门把手拉开一条缝隙后,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冰冰凉凉地触觉让段枝瞬间没了困意,她这才发现下雪了,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昏黄色的路灯让洁白的雪染上颜色,地上已经铺上了一层洁白无瑕的毛毯。
南浔的天气就是这样,中午穿裙子,晚上穿棉衣,记纯也没想到今晚这么冷,只穿着一件学院风格子短裙,一件西服外套,棕色围巾和及膝长筒袜。
她没有伞又没有厚衣服,只好又退步回去。
魏潼荼怎么还没走?
记纯我可以在这里过夜吗?外面太冷了。
魏潼荼看了看段枝,真是年轻啊,穿地这么少。
殷桃这里可没有床。
记纯可是太晚了我不好打车,而且
记纯我怕遇到坏叔叔。
记纯委屈巴巴地说道。
她害怕自己也像易朝歌那样,她还只是一个17岁的小女孩,害怕深夜独自打车回家很正常。
记纯刚刚哭过,眼眶红红地,鼻尖也红红地,她年纪又小,委屈的样子不好拒绝,况且深夜打车确实有些危险,殷桃只好答应她,让她睡在沙发上。
殷桃你只能睡在这里了。
记纯那姐姐你们呢?
殷桃我们可没时间睡觉。
说完殷桃就被叫走了。
也许是夜深了,太困了,记纯很快就进入梦乡。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看着易朝歌苦苦地哀求着自己,而她却是一个冷血的恶魔,亲手把易朝歌杀了,尽管易朝歌怎样卑微地讨好,也没有逆转局势,她很清楚地记得她杀易朝歌时,丝毫不念往日的情分,像是仇人一样毫不留情地杀了她。
记纯的额头布满汗珠,不知是热得还是吓得,但她确实是被吓醒了,醒来后就立马坐了起来,视线模糊起来,泪水又不要钱似的掉落,大口喘着气。
缓了大约三分钟,她才发现身上披了一件很大的风衣,不像是那个女警的,反而像是审问她的那个男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