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把他们师徒四人送出金成池时尾巴上还缠着一个人,它极小心的把那人放在地上后好似长长的哀鸣了一声。
墨燃出于好奇上前看了看,地上的人发若霜雪,其额前若隐若现的印子似是一朵将开未开的睡莲。
她的尾巴上遍布伤痕,两处鱼鳍都被剪的长短不一。
望月看了她一眼后对着他们沉声道:“你们…做得好…勾陈上神的金成池,宁可毁了,也绝不能…绝不能落入奸邪之手。”
他说完这句话,忽然浑身散发金光,等光芒散去后,他变成了身形较小的人类模样。
“是你?!”
墨燃和薛蒙几乎同时开口。
眼前的望月,正是之前引着他们前往神武库灵体处的白发老蛟人。望月抬起头,眸中有一抹愧色。
“正是我。”
薛蒙吃惊道:“你、你为何要引我们去神武库?你是救我们还是害我们?如果是害我们,为什么还要把我们送上岸?如果是救我们,万一我们破解不了摘心柳一劫,那岂不就……”
望月垂眸,沙哑道:“抱歉。只是当时况不得不这么做,假勾陈自身修为不足,全部依仗心柳的灵力在施展禁术,唯有破解了摘心柳,他的法术才会失效。我除了引你们一试,别无他法。”
楚晚宁摇了摇头,走过去挥手为他施法疗伤。
望月长叹一声:“道长仁心,不过我寿数已到,命不久矣。只是烦请道长救救绥儿。”
楚晚宁看过去时师昧已经在为地上的人疗伤。
望月也看了过去,“死生有序,不可强求。但绥儿曾是上官亲手带回来的…”他叹了口气,转而看向楚晚宁道:“池中惊变累及你们,实在愧疚难当。”
“无妨。……你可知道那个谎冒勾陈的人究竟是谁?意欲何为?”
“我不知道他究竟是谁。但他的目的,应该是通过获得摘心柳的力量,来探究三大禁术。”
楚晚宁沉吟道:“施展禁术所需灵力十分惊人,若有上古树灵相助,确实事半功倍。”
“是啊,那个人也是这么说的,他说上古灵体力量巨大,但极难寻找。典籍里唯一有迹可循的,便是摘心柳。其实他也是不久前才出现的,而自从他掌控了金成池以来,一直都在借着摘心柳的力量在湖底做着‘重生’‘珍珑’棋局这两种禁术的修炼。”
望月说着叹了口气,目光有些空洞呆滞。
“他能力不足,操控不了活物,于是就杀死大批湖中生灵,尝试操控死物。这回他做到了,于是短短数十日,他把湖中几乎全部的灵兽残杀殆尽做成棋子。只是留下几个,用来试验,绥儿与我便是其中之一。”
墨燃道:“所以我求剑时你浮出水面,那时你是受了假勾陈的操控?”
“不。”望月缓缓合上眼睛,“他操控得了别人,操控得了狐妖,操控得了摘心柳,却无法操纵我。我是勾陈上神于创世时驯服的灵兽,百万年前在我甘心为上神驱策时,我的逆鳞处便烙刻了他的咒印,从此死生忠于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