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声一响，早就按捺不住的两方动了起来，少年的热血和活力在此时展露无余。宋延和罗准经常打球，配合度高，但十一班的李鹤也不甘落后，死命地拦住他们。
“球球球！”罗准被李鹤拦住，一转手将球丢向宋延，宋延不负众望，接过球，“啪——”地掷向球框。
十三班率先得分！
“就这？”
宋延凤眼一挑，歪着头笑，显得又野又坏，撞了撞罗准肩膀评价。
罗准一顿，捂着心脏：“延哥，你能别勾引我吗？”
宋延：“……有病。”
——
宋桉桉一向对篮球什么的体育运动没兴趣，哪怕宋延曾经勾着她的脖子威胁她送水，她都没去过。
他小迷妹那么多，为什么非要她送，真是的。
“桉桉！”
有人叫她名字，宋桉桉抬头看过去，隔着老远，站在小卖部门口穿着显眼嫩黄色长裙的楚楚向她招手。
“哇，楚楚你好美，”宋桉桉双手合十，眨巴眨巴眼睛：“是专门穿给我看的吗？”
楚楚是她从小到大最好的小姐妹，高中分科后，两个人一个在文科班一个在理科班，并不常见面。
楚楚做作地捶了捶她肩膀： “今天有罗准的比赛，我去给他送水。”
咦惹。
娇羞的样子让人没眼看。
罗准和宋延关系不错，经常到家里玩，她还有点印象，后来楚楚来找她，正好碰到罗准。
据楚某人讲，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罗准对她微微一笑，她就坠入了情网。从此只要是聊天就少不了罗准这个不变的话题。
“桉桉你跟我一起去，我记得你哥也比赛，你去给他送水啊。”楚楚挽上她的手“说实话我还有点紧张，小心脏嘭嘭嘭乱跳。”
“不要了吧，又不是没人给我哥送水。”宋桉桉摇摇头。
“我跟你说，我哥之前学篮球的时候老叫我站在旁边捡球，他又总投不中，老往我脸上扔，我每次陪他练球都鼻血横飞，有阴影了。”
宋桉桉眉一皱，满面愁容，楚楚忍不住笑出声：“哪能呢，你哥不是挺厉害吗？”
楚楚好说歹说，软磨硬泡，宋桉桉才勉强同意陪她去送水。
十八中一向重视学习运动两不误，篮球场修的很大，高二两个帅哥比赛，很多女生来围观，吵吵嚷嚷，宋桉桉和楚楚挤了半天才挤到前排。
“桉桉，桉桉，你看，罗准。”楚楚抓着她的手臂，激动地摇起来。
“十三班加油，延哥加油。”宋延的小迷妹一向高调张扬，跟宋延一个样，起头的是林楠，旁边坐的是张圆圆，一如既往地穿着白色连衣裙，直挺挺地坐着。
球场中心的运动员正投入紧张的比赛中，十三班和十一班目前比分是21:19。
并不是相差很远，打了将近半小时，宋延见识了李鹤恐怖的体力和耐力，每一次要进球的时候都能被他成功拦截，饶是运动能力再好的罗准都有点吃不消。
啧，狗皮膏药。
宋延随意擦了擦脸上的汗，心浮气躁。
之后的十分钟，罗准宋延二人的状态越来越糟糕。倒是李鹤沉得住气，很快和队友的配合越来越紧密，一波操作猛如虎，李鹤力挽狂澜。
中场休息，两方比分21:23.
“妈的，”罗准忍不住骂出声：“这个李鹤真是烦死人了。”
“不好意思啊，”正巧李鹤从他身边走过去，冲他微微一笑，笑出两个小虎牙，看上去阳光而有少年气。罗准一愣，讪讪地向休息区走去：“今天打得猛了点。”
没出息。
宋延撇撇嘴： “也就一般。”
李鹤接过来队友递过来的毛巾随意地搭在肩上： “延哥厉害。”
宋延一哽。这么叫像是他们很熟似的。
懒得再理他，宋延向休息区走去，边走边向观众席看。张圆圆坐在前面，淡淡的看过来，穿着他最喜欢的白色裙子。宋延心情颇好，对着几个送水的女生摆摆手，直直向张圆圆走过去。
——
“哎，桉桉送水去送水去。”楚楚拉着她往十三班休息区跑。
她们站的位置离十一班近，下来之后经过十一班之后绕一圈才能到十三班休息区。
“慢点慢点！”
楚楚太激动了，一个劲把她往前拖：“送迟了，罗准就接了别的女生的水了。”
刚从观众席上下来，宋桉桉踩着什么东西，向前滑了一下，没站稳，前面的楚楚一颗心都飞到罗准身上去了，没空管她。
“哎——”宋桉桉向前一扑，手里拿着的水也掉到地上。欲哭无泪，怎么摊上这么个损友。
正往休息区走的李鹤一愣，一个穿黑色T恤的女孩往他面前一跪，他喝过水，盖了瓶盖：“怎么还行礼啊？”
宋桉桉一囧，身边几个女生还在窃窃私语。
“他就是李鹤吧。”
“挺帅。”
一只手递过来，节骨分明，正儿八经的北京腔略带戏谑的语气： “你不起来吗？”
前面楚楚反应过来，连忙把她扶起来：“抱歉抱歉，你没事吧，桉桉。”
宋桉桉爬起来，拍拍屁股，看过去：“没事没事，谢谢啊。”
那张圆圆的脸，无辜又可爱，圆眼睛看着他，眼澄澈如明镜。李鹤呆了一下，忍不住喉头滚动，感觉干燥。
这个……不是高一三班的宋桉桉吗？
“你来看比赛吗?”高跃说过李鹤最致命的就是用那张娃娃脸笑，女生对这个是最难抵抗的。
“呃……应该算是吧。”
反正送完水她就要走了。
李鹤得到答案，伸手顺了顺刘海，眉毛在凌乱刘海的遮盖下若隐若现，显出乖顺的假象： “那太好了。”
“桉桉，走啦走啦，”楚楚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声耳语。
“你的水呢？”
宋桉桉环视一周，那瓶水正好滚到观众席不远处，正要去捡，却被人捷足先登，她抬头，疑惑地看过去，李鹤拾起水，三下五除二拧开瓶盖灌了下去。
“咕咕咕——”一小瓶苏打水眼见到了头。
李鹤对上她的视线，无辜的眨眨眼： “谢谢你的水啊，我最喜欢这个牌子的苏打水了……草莓味。”
“我——”宋桉桉呆愣如鹅，指了指瓶子：“这个……”
“你不是送给我的吗？”李鹤得逞地笑了笑。
当然不是给你的啊！这是给宋延那个大魔头的。
“真不好意思啊，要不然改天我请你喝奶茶吧。”
宋桉桉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连旁边一向活跃的楚楚也安静如鸡。
“不，不用了。”
哨声又响了，李鹤放下空瓶，旁边的高跃拍拍他的背： “走了。”
“好，”他回了一句，又转过头，冲宋桉桉笑，眼睛狭促起来： “同学，我叫李鹤，鹤立鸡群的鹤。在高二十一班。”
……
高跃还觉得奇怪，李鹤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时不时还低头笑，笑得他全身发麻：“笑什么啊？”
李鹤低哑着声音，眼神诡异地温柔，让高跃以为他鬼上头，良久，他呢喃：“她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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