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依依被两个人完全忽视她的对话气得炸毛,但两个人依旧都不打算考虑她的意见。
原本墨依依打算一直看着乌婉,但是生理上需要休眠的信号也只让他坚持到了凌晨五点而已。
“老板。”伊白跟墨依依半斤八两,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喊老板,也不知道梦里究竟梦见了什么。
乌婉先送了伊白上楼,下楼回到茶吧之后,又把乌婉把墨依依抱回房间安顿好,直接反锁了房门。
然后把钥匙交给了墨枫栎,“我走了至少半个小时才能放她出来,她最近的病情也有加重的趋势,你多费心,我今天不一定能回来。”
“好。”墨枫栎收好钥匙,又跟乌婉确定了一次安全的问题。
“我手机会一直开着,情况允许我会给你发信息。”乌婉安慰墨枫栎,“家里这两个你多费心。”
“我们是朋友,不用这么客气。”墨枫栎柔声细语道。
安排妥帖好两个小的,乌婉和墨枫栎简单吃了早餐之后,又冲了两杯咖啡,待在窗边的位置上闲聊,没有掺杂寒风的早晨,阳光透过玻璃打进房间,茶吧里的一切都裹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你春节出来,家里怎么办?”乌婉好奇问墨枫栎。
“我家里没什么人了,他家人我觉得还是不去为好。”墨枫栎短短的说了些重点。
“你走出来一些了吗?”乌婉看着对面,沐浴在阳光下面的墨枫栎,安静甜美,很有亲和力。
“算是吧。”墨枫栎歪头想了想,确定点头。
“都说医者难自医。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挺好的。”乌婉为朋友高兴。
“只是我最难过的时候有你们在。”墨依依抿了口咖啡,庆幸在最糟糕的时候来了这里。
“我该走了,家里的这两个交给你了。”乌婉看到窗外廖青推开栅栏走进院子,起身披上大衣。
“保证自己安全,依依还得由你照顾。”墨枫栎用最单纯的责任让乌婉无论如何保全自身。
“好。”乌婉认真想墨枫栎保证。
乌婉拉门走了出去,瞬间迎面扑过来的凉意,让乌婉不自觉地往领口里缩了缩脖子。
“你这是一夜没睡?”廖青扫了一眼乌婉,通宵的疲倦感和眼睛下面的乌青在那张脸上看得明明白白。
“真假参半才算更真。”乌婉很不喜欢廖青这种喜欢把自己放在上位者上的人,高人一等的俯视感让他浑身都不舒服。
“你似乎对化妆这门技艺有所误解。”廖青就差把乡巴佬面对面地说出来了。
“知道你的能量强大。”乌婉听得出来那满满看不起的味道,也不在意,“我自我安慰罢了。”
“哦?”廖青倒是来了兴趣,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乌婉本来准备到此为止,谁知道廖青反而一副子静待下文的样子,想了想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便解释了一句,“我说过,永远不骗他。”
“一句谎言都没有?”廖青觉得很荒谬,他身处的环境充满虚情假意,连他的婚姻都被门当户对粉饰了利益交换的现实,乌婉嘴里的那些赤诚相见,他是理解不了的。
“也不能这么说吧。”乌婉想了想,可能他的话听起来有点太理想化了。
“呵。”廖青直接把不屑重新写回到脸上。
“如果谁说了谎,就要把那个谎言一直粉饰到坟墓里去。”乌婉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才重新说道,“只要是不被拆穿的谎言,它就是真相,不是么?”
廖青嘲讽的话被乌婉的话硬生生地噎在喉咙里,谎言之所以被称之为谎言,就是因为它迟早有一天会被揭穿,假的真不了是永恒不变的真理,那不会被拆穿的谎言本身,还算得上是谎言吗?
“所以,我现在非常纠结。”乌婉拧着眉头缓缓说道。
“怎么,担心小白怨你骗他?”廖青觉得这个叫乌婉的家伙脑回路有点不太一样。
“我在纠结要不要假戏真做。”乌婉歪着脑袋缓缓道,“但是我比较怕疼。”
“我觉得你脑子有病。”廖青哑然,这找揍的理由也算是别出心裁。
“你居然没觉得我是故意坑你?”乌婉忽然抬头看想廖青,才几句话的功夫,怎么感觉上位者气势弱了些。
“嗯?”廖青哑然,这才猛地反应过来乌婉话里的意思,暗恼自己只是这么了,居然被他牵着鼻子跑了。
“我看在你还算诚恳。”廖青冷哼,驴头不对马嘴地接了这么一句。
乌婉没再吭声,偏头看向另一边,忍着不笑出声来,这样死要面子的人,当面笑出来会恼羞成怒吧?
廖青整张脸黑了下来,快走几步把后脑勺扔给了乌婉。
他们表演的现场是之前乌婉被绑架那个地下室,选这个地方是乌婉的意思,又好找又有阴影,效果比其他地方会好很多。
廖青带过来的化妆师先在车上简单给乌婉铺了层底妆,又拎着化妆箱结合地下室的环境光做了些很有欺骗效果的乌青。
乌婉用一条扎带把自己的一只手腕绑到之前的老位置上,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刀,没有迟疑地直接冲着手腕侧面划了过去。
妆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地时候吓得“啊”一声惨叫,跪坐在地上,不是只做假效果么?怎么还真动上刀了。
廖青也是没想到乌婉会真摸刀子,眉头拧了起来,他怎么觉得之前乌婉那句玩笑不太像是玩笑呢。
乌婉的手腕被绑住,不太方便移动位置,歉意地跟妆师小姑娘道歉:“吓到你了不好意思,那个我划的不深,一会该干了,麻烦你帮我弄得像一点。”
“我这带了假血的,不需要真血。”妆师颤颤巍巍站起来,用干净的化妆棉帮去帮乌婉清理伤口。
“有真的就别用假的了。这样效果好”乌婉试着用哄伊白的声线安抚小姑娘,看着那吓得煞白的小脸总算有些血色了,才确定还算有点效果。
“你这张脸对小姑娘的确挺有欺骗性。”廖青在一边看着小姑娘有些害羞的样子,要不是听到他说了啥,真会以为这家伙说了什么情话呢。
“生活所迫。”乌婉无所谓地随口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