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白给小护士递过去纸巾,安慰道:“别哭了,你也不是故意的嘛。”
“毛毛躁躁的,万一造成二次伤害怎么办,学校老师怎么让你毕业的。”白秋巧看到小孩哭更不客气地教育。
小护士本来都见小的泪势,一听白秋巧的话,又憋不住反复了回去。
“白医生,不至于不至于。”廖白一看小姑娘又哭上了,赶紧劝了几句。
“不算大事,你没必要。”乌婉也看不得小姑娘哭,就看样子,估计跟伊白差不了几岁,乌婉父兄情结突显,就跟着廖白的话跟着劝了一句。
“下不为例。”白秋巧一见乌婉张嘴,气焰莫名小了一些。
见白秋巧松口,廖白冲着小护士眨眼睛,安慰小护士脆弱的眼泪。
回到医院,昨天才解放右腿重新打石膏固定,全部折腾完都快要早上了。
廖白推着乌婉才刚出医院大门,白秋巧就从后面追了上来。
“早上这边不好打车,我送你们吧。”白秋巧走到近前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
廖白没有直接答应白秋巧,看向乌婉准备听他的意思。
“那就麻烦你了。”乌婉妥协,就像白秋巧说的,早上这附近的确很难打车。
“小事情。”白秋巧难得地高兴起来,快走两步头里带路往停车场去。
“白医生,我记得你们交班的时间不是这个点吧。”廖白推着乌婉跟在白秋巧身后,突然想起来他们医院交班的时间应该是一个小时候才对。
“我昨天晚上正好下白班。”白秋巧状似无意地把话题一笔带过。
白秋巧说得太明显,廖白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装了,看哪,人家白秋巧多关心你乌婉,都下班了一听是你的地址,换上衣服上车就来了,你是不是该懂点事,上演一出以身相许。
廖白的酸味飘香十里,乌婉怎么可能感受不到,他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廓和廖白一起坐上白秋巧的车子。
他们回去的时间正好碰上早高峰,车子在车流里一点点挪动,原本只要十多分钟的路程硬生生地被拉长到1个小时。
乌婉由始至终歪头看着窗外,白秋巧看似直视前方的双眼总是有意无意地通过后视镜扫过后座的男人,她二十年前不愿意承认的事情,在二十年后的这个年纪投降,乌婉的确长得很好看,儿时他是精致的玻璃娃娃,好看却一眼就看到了全部,现在则是越看越有岁月味道的陶瓷美人,那些看不到的地方却散发着神秘的吸引力。
“乌婉,你的那间民宿生意怎么样?”白秋巧没话找话地想到什么说什么,他能感觉到是乌婉与她之间那份刻意的避嫌。
“还好。”乌婉的回答简单,干练,终结。
廖白的眼睛望着另一侧窗外,神经却始终放在车内的空气之后,听到乌婉那话题终结者的回答,他微不可见的撇了撇嘴角。
“你家之前好像就是开旅馆的,也算家族企业了。”白秋巧似乎硬是想把尬聊进行到底。
“嗯。”乌婉再次终结话题,他为人很暖,但是距离感却很强,不该有的苗头必须在起步的时候就直接掐死,免得伤人伤己。
廖白噗嗤笑出声,又赶紧一本正经地收声,清了清嗓子看着窗外统一制式的马路牙子。
乌婉回头瞪了一眼廖白这个破坏气氛的家伙,又把目光送回了窗外,他多少能感觉到后视镜上的那道目光,但他觉得他的刻意避嫌也已经足够明显了吧。
白秋巧两次被乌婉终结话题,又听到廖白那不加修饰的笑声,把所有的气撒在了方向盘上,多按了几次喇叭催促前车。
乌婉对于白秋巧的发泄也只是动了动眼珠,头都没有转一下,将“我不想跟你说话”的状态维持得十分彻底。
“到了。”一个小时路程让三个人都感觉到僵硬。
“多谢。”乌婉处于礼貌道谢。
“不用。”白秋巧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踩油门离开。
“这么怼一个女孩子也太没绅士风度了吧。”廖白看着车子的尾灯问乌婉。
“要不我下次再见她,对她好点?”乌婉直视前方,连眼神都没有给廖白一个。
“我错了我错了。”廖白低眉顺目讨饶,他的烂桃花弄得惊心动魄,别再招惹会拿手术刀的医生比较好。
“回去睡会,下午陪我去趟派出所。”乌婉跟廖白提了一嘴行程,他现在出门可没办法说走就走。
“对哦,你不说我都忘记还要做笔录的事情了。”廖白这才想起来下午还要去派出所的事情,“那我睡你那吧,起来直接去。”
“多呆几天吧。”乌婉却直接破天荒地主动邀请。
前一天晚上的那一个时间,他在一个如此清晰的情况下面对死亡之后,除了那些后怕的冷汗,还有就是去他的桎梏,他要爱得更大胆一些。
太过靠近死亡之后,很多人会更加畏惧死亡,但乌婉却好像挣脱了束缚,想要为自己野一次。
“真的?”廖白受宠若惊地询问,想要确定是不是自己幻听了。
“或者,你想搬我那去吗?”乌婉偏了些身子,抬头看廖白。
“婉婉。”廖白激动地想抱抱乌婉,但是已经张开的双手却不知道哪里能落,只能悻悻地放下手臂,落了一个轻吻在乌婉的额头。
乌婉看着笑得像个孩子的廖白也是被释然填满心脏,廖青,有本事你就弄死我,要不然这个廖白的小少爷,休想让我松手。
回到民宿之后,廖白带着蹦跳的笑容把自己行礼搬到乌婉的房间里。
墨依依的房门却没有打开过,乌婉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房间,大概不在吧,如果在,这么热闹的事情她应该回来凑一凑热闹,只是他并不知道那扇门后,墨依依坐在床上摸着她自己都觉得矫情的眼泪。
廖白把东西扔到房间里也没整理,在医院折腾了一夜,也都累了,所以决定抱着乌婉好好的睡了一觉,这么正大光明的把乌婉搂在怀里他可是等了十多年的时间,也不做些什么,就是享受这样拥着爱人睡去醒来的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