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腰板挺的笔直,手板正的放在大腿上,而坐在她身旁与她保持着一拳距离的魈,正拿着一本厚厚的书籍品阅着。
但,对方的心思却明显不在书上,他的目光十分明显。
好在,空与达达利亚从二楼书房走了下来,两人勾肩搭背,看着十分要好。
荧看着二人嘻嘻哈哈的从面前走过,空将达达利亚送到玄关处,达达利亚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却被空推了出去。
空回到客厅坐到单人沙发上:“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荧听着空审讯般的语气,皱着眉:“只是见过几面还是你搭线的。”
空怀疑的看着荧,还想说些什么时,一旁的魈却突然开口道:“我睡哪里?”
空一时卡壳,忘记自己要说什么,荧抢先说:“跟我走。”
她拉起魈的手,走向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
“他是谁?”
魈终究没忍住开口问道,荧拉着魈的手腕,走在前面,推开了客房房门。
“他?达达利亚?”
“……”
荧停下脚步,松开了魈的手腕:“这个房间怎么样?”
魈敷衍的看了几眼,随口应了一声,他还在想着。
“你的行李呢?”
魈这才想起来,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就带了一个人,他只得摇了摇头。
荧叹了口气,而后笑着说:“天色已晚,那你就只能穿哥哥的衣服了。”
……
撑坐在栏杆上的少年,一股温柔的风包裹着他的身体,青绿色的眼眸里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绪划过。
寂静的夜晚里,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沉重的脚步敲打在他的心上。
温迪缓缓低下头,骤然间,一股狂风袭来,钟离不得不偏过头,举起手遮挡住随风而来的风沙。
飞扬的衣角,猎猎的风声丝毫没有停歇的意味。
当风吹向远方,平息下的衣角,他放下遮挡视野的手臂。
栏杆上的人早已不知去向,钟离抿了抿嘴唇,他迎着微弱的晚风抬步走向失望。
从高处往下望,常人都会生出向下跳去或畏惧的心理,极少的人会觉得兴奋又或是无感。
钟离手撑在栏杆上,翻身到栏杆外坐下,多年的老友像突然变了一个人,顽劣的品性,拙劣的谎言,还有时常躲避着他。
如果说,能使一个人在瞬间变了一个人,那便是巨大的变遭,或是失去了什么对于这个人来说十分宝贵的东西。
钟离按在太阳穴,有些苦闷的叹了口气,他想要与他好好聊聊,但是却一直找不到机会。
不知不觉中,黎明悄然来临,天边亮起微光,他已然在这里坐了一宿,他的思绪混杂。
天边那模糊不清,暧昧不明的黎明,冉冉升起的新日破开了黎明。
缠绕在耳边低语的晨风,钟离重重叹了口气,决定了接下来的方向。
……
微亮的天空,照不到深黑的洞窟里,低声痛苦的呜鸣在偌大的洞窟里回响。
从根部升起,渗向四肢,指间发麻,影无助的靠在洞壁上,相互排斥异己感。
“呕!”
混乱的大脑,晕眩的世界使她没来由的反胃,仿佛有无数的人拉扯着她的身体。
抢夺着她的灵魂,慢慢的她周围一切变得虚无缥缈了起来。
不真实感,她俯瞰着自己的头顶,有另一个逐渐替代了自己,但下一秒,她也被挤出了身体。
她与她重叠,另一个她继续接替身体,但,又在下一秒被挤出。
如此反复了四次,每一次重叠所带来的贯穿感十分难受,一股巨大的拉力将她们一同拉回了身体,眼前一片黑暗。
耳边充斥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人来人往,不断的有人穿过她的身体。
脚下骤然腾空,她像是被排挤出了这个世界,缺氧,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