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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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烧得厉害了,白柳只觉得身上每一处都是酸疼到骨子里,疼得发颤。他无力地跌回去,一双无神的黑眸却倔强地盯着谢塔声音消失的方向。
“诶?白柳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啊?”牧四诚一看只有谢塔在,疑惑地随口问了一句。
谢塔却奇怪的沉默了几秒。
众人更奇怪了,最后还是刘佳仪出了声:“ 白柳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声音冷静,却带着不自然的颤音。
谢塔低声道:“……他发烧了。”
陆驿站走到他身边,一脸尴尬:“你不会……昨天……那个……白柳了吧?这屋子又没暖气,他又十年没……咳咳……了……”
“我没有!” 这次谢塔绝对有底气,毕竟昨晚他确实什么都没有干。
陆驿站叹了口气:“ 带我去看看他?”
谢塔没说话,只带着陆驿站进了屋,剩流浪马戏团一众人面面相觑,以及……以及跟着陆驿站挤进屋的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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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柳整个人都快要失去知觉了,他只呆呆坐着,听到门开关的响声,便慢慢转头,尽量让脸对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再次艰难地小心翼翼地问:“……谢……塔?”
谢塔并没有想到白柳会病得这样严重,毕竟他自己从来没有生过病,更不知道白柳这种身体不好还偏瘦的人生起病来会如此难受。
”白柳情况不太对……他好像看不见了!“刚好对上白柳那双一丝光亮都没有的沉寂眸子,陆驿站猛地一惊。
流浪马戏团几人听力都很好,就算陆驿站用正常声音说话也能听清,更别提陆驿站是惊呼着出声了。几人都是心里狠狠一揪,也不顾什么擅闯人家卧室不礼貌了,一下全挤进了卧室。
病着的白柳整个人似乎迟钝了不少,他只是听到门口一阵兵荒马乱,心里开始发慌。
“……”你别走。
陆驿站感受到衣角被扯住那一丝微弱的力量,转头就见白柳勉力支着身子往这边探。他急忙把白柳摁回去,以他认为白柳能听清的语速道:“ 我是陆驿站,不是谢塔……”
方点也凑过来,轻轻揉了两下白柳的发顶:“ 你点姐也在呢……别怕啊……”
然后白柳的眼泪就无声地落了下来。
这下全部人都慌了。
他们还从来没见过白柳哭。
白柳……那样一个人……怎么会哭呢……
“……谢塔不在了?” 白柳轻声问。明明脸上不带什么表情,却莫名地透出一种压抑到极点的哀意。
流浪马戏团几人从没见到过这样的白柳。实际上,连陆驿站和方点都没见过他如此脆弱的样子。
木柯没忍住掉了滴泪,牧四诚不适应这种沉凝的气氛,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调节气氛,只好也沉默下来。刘佳仪扯着一旁别过头的唐二打的衣角擦了擦眼泪,对着谢塔使眼色。
谢塔微微红了眼,几乎是十几年的不在世上,他并不懂如何安慰白柳。他只笨拙地半跪在床上,握住那双冻得指尖苍白的手,低声道:“ 柳,我是谢塔……我在……”
“……?” 白柳做着口型。
……谢塔?
“嗯。”
白柳被谢塔握在掌心的手指蜷了蜷,他睁着迷蒙的双眼,对着看不见的虚空静静坐了一会。
然后似乎攒了些力气,猛地挣开谢塔的手。就在谢塔惊讶的那一瞬,又极快地反手抓住了谢塔的手腕。他停了动作,只是攥着谢塔腕子的手不自觉地发抖。
又停了一会,白柳一只手抓着谢塔的手腕,另一只手摸索着他的胳膊,一直摸到他的脖颈。谢塔不懂他要干什么,但下意识便低下身子,好让白柳不费太多力气就能够到。但白柳还是花了好几分钟才缓缓跪坐起来抚到他的脸颊。
白柳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他脸色依旧是平静的,整个身子却都微微颤抖着,不知是因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周围莫名的安静,白柳从谢塔的眉毛眼睛鼻子一直摸到下巴,他细细摩挲着他的轮廓,声音明明喝过了水但还是哑的不行,如同一个坏了的机器,只慢慢重复:“ 谢塔……谢塔……?”
谢塔能感受到在自己脸上微凉指腹的颤抖,心脏仿佛被开了个大口子,疼得刺骨。他直接握住白柳的手,把他瘦削的身子拢入怀中,低声安慰:“ 我在……我在呢……”
谢塔的肩膀处衣服湿了一片,泪水从白柳眼中淌出,他不敢回手抱住谢塔了,他怕只是场梦。
“陆驿站。” 白柳似乎又冷静下来了,“ 你不要这么骗我,我知道我还在守门,虽然不知道你是用什么办法找到我的,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的谢塔……他是幻像吧……但是请你赶快回去……不要留在这。”
一段话说得断断续续没头没尾,一众人却都听懂了。
谢塔更加用力的抱住他:“ 我是真的……我们都在……”
他感到怀里颤抖着的身躯僵住了。
紧接着背后被白柳缓缓拥住,他听到白柳不可置信的声音夹着哽咽:“ 你们……都是真的……?”
陆驿站心道白柳果然是烧迷糊了,这要是照平常估计还是冻着个脸,也就这发烧了才知道说点心里的真实想法。他碰碰白柳的额头,还是滚烫的。
“……都没走…………?”
“都活着……没有…………?”
后面半句陆驿站实在是没听清,只是看白柳口型像在说“没有留我一个人”。他内心感慨这哪会和白六一样,一边又担心白柳已经烧得记忆错乱了,赶忙打电话叫救护车。
“柳……没事了……” 谢塔把白柳的手放在自己胸口,那里是沉稳有力的心跳。
白柳茫然地眨眨眼,手心是谢塔身体的温度。
刘佳仪上前摸摸白柳的手,她也不懂怎么安慰白柳,只是轻声道:“白柳,我们都在。”
“嗯,我们都在呢。” 其他人都同样地摸了摸白柳的手。
白柳突然孩子气的吸了吸鼻子,然后终于绷不住似的埋下头,在谢塔颈窝出发出几声呜咽。谢塔还想说点什么,他却低声打断了。
“别说话……”
声音都是哭腔。
“……别说话……”
我怕你们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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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来的时候,白柳已经靠在谢塔肩头睡着了。可睡着了也不安稳,眉头皱着,额上布满冷汗。
谢塔将他打横抱起,众人才能完全看到他的脸。白柳长的本就好看,这高烧再一折腾,活脱脱一副病美人样,看着可怜的紧。
到了医院,陆驿站着重说了白柳看不见的事。那医生倒是不惊,只是说这是高烧引起的短暂性失明,等他退烧醒了就没事了。陆驿站这才松了口气,给留在白柳家的流浪马戏团众人报了个平安后便和谢塔一起守在白柳床边。
谢塔看着白柳依旧不太顺畅的呼吸,心疼又无能为力,只好握住白柳的手,企图给他一点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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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柳昏睡了大半天,直到傍晚才醒。他的烧退了一些,现在只是低烧,意识早就清楚了,此时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围在自己床边一圈的流浪马戏团一众人以及陆驿站方点二人。当然,还有谢塔。
“我干了什么事?拿这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白柳头还有点疼,神情恹恹。
一圈人面面相觑,都尴尬地用眼神互相表达意思。白柳更疑惑了:“ 我不就是发了个烧吗?到底怎么了?”
最后还是陆驿站视死如归道:“ 你……发烧的时候……哭了来着……还抱着谢塔不放手……”
“……”白柳沉默半晌,把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 你们都看到了?”
“……” 没人吭声。
默认了。
白柳声音闷在被子里:“……啊…………没法见人了……”
一圈人都笑了,眼圈却都红了。
大家都在。
真的挺好的。
陆驿站正感伤呢,顺带着还小小心疼了一把白柳,结果白柳从被子里伸出只手,直直伸到了他面前。
“……怎么了?”陆驿站有点懵。
“拿来。”
“拿来什么?”陆驿站更懵了。
白柳的声音还是闷闷的,自被子底下传过来:
“精神损失费。”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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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是小小的后续~
人设崩的好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