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启一起赶到排练室的时候,李山石和李一几已经到了。
“大家伙,咱们周末搞个演出怎么样?我写了个新曲子。”山石坐在一几和他的架子鼓旁边的音响上,吉他很随意的摆在怀里。
山石和一几是人工智能系的学长。虽然两个人的性格看起来一点都不合拍,但我们都知道他俩的友情多少“有点变质”。我和启大一的时候,在音乐方面志同道合四个人一起组了这个叫“张&力”的摇滚乐队,有空就会一起排练和演出。
“看看谱子。”启趁山石没注意,一个箭步上去拿走了他的谱纸,递到我手上。
“好难的贝斯诶。”我抱怨道。
“人声也难,周末演出根本不可能吧?”启说。
“我说,你们好好看看,多练一会儿的话,一周内拿下没什么问题啦,我也不可能没有难度根据就乱写东西喂。”山石从音响上跳下来,“吉他部分也很难,大家一起练!”
“哦?那鼓为什么这么简单?”启故意摆出一个看好戏的表情问。
“那,那什么,”山石有些脸红,“一几他这几天比较忙…”
“诶呦~”我和启都笑了起来。
就这样,大家寒暄着排练了几遍老曲子,便开始闷头苦练新的乐谱。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几个人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就在我准备把贝斯放进包里时,我发现我的手突然动不了了。“怎么回事…”
启也发现了我的异常,帮忙收好贝斯后拉着我去找她哥。
“什么症状?”间黑男问我。
“手动不了了,还很痛。”
“支沟炎。”
“这是…?”
“支沟是手臂背侧的穴位,你平时弹贝斯是不是长期手臂用力?”
“是啊。”
“需要静养,少弹贝斯。”
他的话就像晴天霹雳一样,我呆住了。
“哥,那你快帮贝贝治好啊!”启也急了。
“闭嘴,不是什么都能用手术解决的。”间黑男瞪了启一眼。
“我会保护好手的。”我心如死灰的站起身。
“你先好好养伤,别练贝斯了。”启追上来说。
“嗯,我会的。”
拒绝了启送我回家的好意,我径直走出门。
第二天,我在学校里找到了山石和一几,告诉他们我没办法一起排练了。
“没关系,你好好养伤就好!”一几鼓励我。
“记得我们的口号!”山石说着,手却搭在一几的肩膀上。
“嗯,忘不了的。”
刚组乐队的时候,大家确实有这么一个口号,叫做“勇往直前,天安门前”,是我们当时约定好以后争取去北京演出的口号。
放学后,我静静坐在学校的长椅上。九月份,凉风习习,枫崧大学里的枫叶红了。
“你知道为什么叫枫崧大学吗?因为枫崧大学建的时候就找了一个枫树多的地方,而且好多都是同学种的哦。”
身后有些熟悉的声音把我吓得一怔。我转过头,发现佟老师正微笑着看我。
“佟,佟老师!”我很惊讶能在这里碰见他,于是赶紧站了起来。
“没事,你坐下就好。”他拍拍我的肩膀,走过来坐在我旁边。
“您怎么在这里?”
“很奇怪吧?但毕竟这里是我的母校啊。”他把胳膊搭在椅背上,“好不容易回国,学校遨请我来讲讲课什么的。贝贝同学,你是什么专业的?”
“我是化学专业的,进的是天文社。”
“这样啊。”佟老师抬了抬头,看着飞舞的枫叶。
我趁机第一次端详起佟老师的脸。佟老师的五官很好看,他戴着眼镜,不粗不细的眉毛,深褐色的眼睛,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额头上还有一个很可爱的印记。
这个印记是枫叶的形状…吗?还挺有深意的。
想着想着,我有些走神,以至于佟老师已经在盯着我看了也没注意到。我赶紧回过神来,开始思考现在的事情。
原来这里是佟老师的母校…如果他知道天文社是现在最差的社团,会很失望吧?
“对了,你大名是什么?”
“我叫张璋,一个是弓长张,一个是王字旁加章节的章。”
“贝贝是你的小名吧?”
“嗯,是的。”
佟老师拿出手机,并示意我。
就这样,我和佟老师加了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