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坐立不安,手脚已经被以“保护医生安全”为名用铁链拴在了椅子上,面前的是一个不熟悉的男医生,在手上的板子上勾勾画画。
这是他的第一次会诊,来接他的护士告诉他医生要对他有个初步的病情评定。
自从上午看到纸条后他就在极度不安中煎熬,他明白刘耀文在那种情况下也要给他的信息一定非常重要。
【你最近情绪不稳定的次数是?】
那个医生抬起头用冰冷的目光打量他。
严浩翔难受的转动了下手上冰冷滑腻的铁链
严浩翔一次。
这个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盏昏暗的白炽灯,小飞虫晕头转向,一下下的往灯罩上撞,被电击发出滋滋电流声,是生灵死亡的味道。
他觉得自己像个被审问的犯人,面前还有“坦白从宽 抗拒从严”四个大字。
医生的脸在阴影中变幻莫测,一下一下点着板子,好似在清点什么。
【最近有没有头晕的症状?】
严浩翔一下就想起了刘耀文的纸条。
严浩翔有。
那医生骤然抬起头,眼神恐怖的像来自地狱。严浩翔想起了残暴的食肉动物看到猎物的场景。
【再提醒一遍,不要说谎,对你没好处。】
严浩翔我明白。
【听说你短暂性失忆?】
严浩翔是的,关于我的身世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那你知道是谁把你送进来的吗】
话音刚落,突然,他头痛的快要撕裂开!伴随着体温急剧升高,濒死感蔓延。严浩翔死死咬住嘴唇告诉自己,不要在这晕倒。
【再问一遍,你是否知道谁送你进来的?】
略带不耐烦的男声反反复复的在严浩翔大脑里回荡,扭曲,变做各种诡异的声响。
求求你了严浩翔,一定要挺住!
严浩翔我…我不知道。
声音剧烈的颤抖着,声音也嘶哑起来,头上的汗大滴大滴滚落,浑身烫的快要胀开。
身体的剧烈变化只发生在三秒之内。
【你怎么了?】
严浩翔目光已经模糊到看不到面前医生的任何表情了,颅内陌生的声音反反复复回荡。
“没妈要的小野种哪里来的尊严?”
“小严乖,爷爷卖完剩下这些就回来。”
“老子让你自己跪下听不到啊?!”
一句一句莫名的声音疯狂的乱撞着,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响!!
别说了,我求求你们别说了!
已经分辨不清到底在说什么,千万个人嗡嗡的吵着,好像要把他的头吵到炸裂。
严浩翔你们全都闭嘴!
严浩翔拼命的弓着身子用拴着铁链的拳头一下下砸在头上,试图让这一切停止。
于事无补,一切照旧,恶魔在狂笑着,没人来救他。
那医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对着对讲机喊了些什么,跑过来摇晃他的身子。
意识模糊之际,严浩翔感觉到一片柔和的光从门口透过来,终于,铁门被打开,他被解开了束缚。
不过他已经没有精力去窃喜了,痛苦紧紧的缠绕着他,他大吼着一下一下把头撞在坚硬的墙壁上,头破血流。
一针镇定剂不知道被谁推入了他的体内,他彻底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