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剧烈的头痛。
月亮在故事的时候已经不知所踪,留下的只有一片漆黑。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严浩翔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刘耀文的故事作睡前故事实在不算合适,说心疼是假的。
白天发生的事更让他心如乱麻。
自己的失忆,对于自己身世的迷茫,刘耀文的异常行为,宋亚轩的双面性,被生硬的架走的病人,莫名冷淡的医生,马嘉祺的话,在脑海里反复回荡,纠缠,形成一个庞大又不明所以的谜团。
最令严浩翔心惊的是,就在他抬头的位置,他看到了一个摄像头。
那闪烁的微弱的红光,让严浩翔觉得自己无时无刻在被人监视。
那是一个针形摄像头,本身就如米粒大小,若不是他碰巧盯着房顶发呆绝对发现不了。
他似乎明白了刘耀文的遮遮掩掩。任何正常理由都没办法解释在宿舍安静头这个行为。
突然,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常年不上油的门轴早已生满了锈,刺耳的声音久久回荡。
严浩翔谁!
严浩翔猛的坐起来,却什么也看不到,无尽的黑暗吞没了一切。
拖沓的脚步声从门口一点点,一点点向这里迈进,他分明是冲我来的。
一个苍老又浑浊的声音。
【小严,随我来吧,我带你逃出这里】
黑暗中眼前多了双松弛黝黑的手,指甲缝里充满泥垢。
严浩翔鬼使神差的拉起那双手,随着它的指引下了床,向门外走去。
手心的温度是温暖的,已经爬满纹路的皮肤下包裹的是有力的肌肉,紧紧攥住严浩翔。
走廊里也是无际的黑暗,他甚至看不清老人的面孔,只有一双手紧紧的攥住他,这是严浩翔的唯一指引。
好熟悉,真的好熟悉。严浩翔莫名在老人身上找到了家的感觉,即使自己的行为不可理喻他也没有一丝回头的欲望。
【再走一点点,走可以出去了】
前面的声音依旧苍老,但是充满了希望。
严浩翔也期待起来,他想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的。
突然,手心的温度骤降!几乎三秒内老人的手就变得冰凉。
前面的人突然的变化让严浩翔措手不及,身体一下随着全面人的倒下失去平衡。手还紧紧攥在一起。
年轻的身体几乎全部压在了老人身上。在接触到老人皮肤的那一刻,严浩翔几乎就可以确定…
他已经死了。
冰凉的触感和毫无弹性的皮肤印证着这一点,严浩翔惊恐的喊叫着,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刚刚活生生的人突然死了!
恐惧和绝望蔓延,手被僵硬的尸体紧紧握着,怎么甩也甩不开。他瘫坐在地上,几乎要崩溃。
冰冷的地面和失去生气的尸体一下下刺激着只穿着单薄病服的严浩翔,他不甘的站起来想往回逃,但手却被尸体紧紧禁锢。
至始至终,他都没看清老人的脸长什么样子。
【喂!往哪里跑呢!】
身后突然传来年轻男孩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嘻笑声。
有人了,我有救了!
严浩翔拼命的向黑暗中的只能看到脚踝的人群比划着,告诉他们救救他,身边的是个死人。
但是他越努力哄笑声越大。
【你看他那傻样子哈哈哈哈哈】
一个尖锐的男生大笑着。
他无力绝望的看着黑暗中朦胧的人,心如死灰。
带头的男孩突然蹲下来,用手指轻轻划着严浩翔的脸。
从眉骨,到鼻尖,到嘴唇。脸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狠狠被蹂////躏着。
严浩翔生的好看,深邃的眉眼和血红的嘴唇像极了中世纪欧洲画家笔下的人物。
当然在这里没人会如待艺术品一般待他。
那男生突然怪笑起来。
【没仔细看过,严浩翔,你挺漂亮啊】
用手轻轻拍他着他的脸,严浩翔屈辱的盯着他,却无济于事。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个男人,生扭着他的手腕强迫他站起来。
手腕上的人早已不知所踪。
那男孩指使两个男人把他脸对着墙压在墙上,用力掰着他的胳膊让他弯下腰去。
粗糙的墙面摩擦的严浩翔脸上火辣辣的疼,鼻尖已经被擦破。
身后的人怪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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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救救我!啊哈…呼……
严浩翔挣扎起来,月亮刚从云端漏出一丝光亮,身旁的宋亚轩呼吸平稳的睡着。
刚刚,刚刚只是一场梦吗?
手腕上火辣辣的疼却真真切切的刺激着严浩翔,透过月光一道鲜红的印记。
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严浩翔迷茫的四周看着,头顶的摄像头依旧平静地发出微弱的红光,四周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