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四位国师举袖,呼道:"都回来吧!"
那一群失去了头领的怨灵在仙乐宫里仿佛没头苍蝇一般乱转了一阵,终于无可奈何地被认了命,不情不愿地回到了几位国师的袖中乾
坤里。几十名道人在四下扑灭残余的火苗,殿内浓郁的黑烟渐渐消散,谢怜这才看清了那四人的模样。
风信和慕情半跪在地上,惊魂
未定。沈煜满脸黑线,却也并无大碍。而他们身后,那个孩子仍是抱着头,一语不发。几位国师则走了进来,一看便问道:"这是哪里
来的小孩儿?风信刚才说所有怨灵都是冲他来的?怎么回事?"
谢怜道:“这就是上元祭天游时,从城墙上掉下来的那个孩子。"
众国师一惊。国师道:"你怎么把他给带上来了?"
谢怜摇了摇头,顾不得解释,问风信:"他做了什么把黑殿里的怨灵都引来了?”风信还吊着一条手臂,站起身来,道:“我也不知他做了什么!但他一上山,进到仙乐宫没多久,突然这一堆黑乎乎的玩意儿就从别的山头飞了过来,全都往殿里…”
话未说完就被沈煜打断了,“人家孩子还在这呢!”风信无语片刻,却也闭上了嘴。沈煜看着这孩子,心里有些郁闷,明明以前自己不会管这么多的,难不成是年纪大了吗?
谢怜望了望四周被烧得一片焦得一片焦
黑的、柱子是柱子, 墙是墙的仙乐宫。有些好奇,便让国师算红红儿的生辰。
国师们的脸色越来越凝重,看了红红儿又看了看谢怜,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们算这孩子的名,看殿下做甚?有什么说什么”沈煜不耐烦道
虽然国师是个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的油滑青年,但谢怜最清楚,他师父能坐镇皇极观,究竟有多少本事。仙乐首席国师梅念卿,“算”字一绝名动天下。谢怜跟几位国师学剑学法,偏偏不曾向主国师学看相算命,只因为国师说此乃江湖之术,他贵为太子千金之躯,用不着学这个,加上他自己也不感兴趣,就不曾涉猎,但只要国师出手,必然无差。半晌,算着算着,国师额头上冷汗越来越多,喃喃道:“难怪……难怪……难怪祭天游给他毁了,黑殿的阴灵一闻到他就兴奋,仙乐宫
也烧了,这……这……这可真是……"
谢怜道:"真是如何?"国师抹了一把冷汗,突然一下子退开了八丈远,道:“太子殿下,你这可真是捡了个了不得的东西上山了!这个小孩儿,毒得很,他是个天煞孤星灭绝的命,阴邪东西最喜欢的那种,谁沾谁倒霉,谁亲谁丧命啊!"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大叫,红红儿一跃而起,朝国师一头撞去。他声音虽然稚嫩,这一阵大叫里却满是愤怒,仿佛满心都是无穷
无尽的痛苦和绝望,听得在场数人心中无不一颤。这幼童分明浑身是伤,却连撕带打,简直像一条红了眼的疯狗,果真凶悍至极。几位副
国师把红红儿拦住,国师连连后退。
只有沈煜和谢怜走上前,谢怜一把抱起红红儿,安慰道“你不是,我知道你不是”
沈煜则是对着国师说“师父,这种话在一个孩子面前说,是否不太妥当?”
国师白了他一眼,心想,你懂个屁,你是师父我是师父?面上却不显。严肃的问道“太子殿下,你是否还记得你六岁时我问你的那个问题”
谢怜想了想“您是说,杯水二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