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紧闭的大门之内,华台之上,”哐当”两声,悦神武者与妖魔,都扔了手中兵器,重重瘫倒在地。
沈煜早就在这儿等着谢怜了,随手给谢怜递了块帕子擦汗。
谢怜浑身是汗,把那层层叠叠的华丽神服扯开,长长呼出一口气,道:”好险,好险。累死我了。”
沈煜悠悠喊了口气,不紧不慢道“你还知道险?你才走了三圈,师父都快要砍人了,见谁骂谁。”
慕情也把沉重的妖魔面具脱了,无声地呼出一口气,却没有喊累。他一转头,见谢怜手里还抱着那幼童,没说话。风信却在下面,追着华台,便跑边道:“殿下,你干什么把这小孩儿也带进来了?”
那小孩趴在谢怜胸口,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大气也不敢出。谢怜坐了起来,道:“不带进来,难道就丢在外面吗?街上那么乱,这么小一只,放下去一会儿就给踩死了。”他把那幼童抱起,顺手在这颗小脑袋上摸了两把,随口道:“小朋友,你几岁了呀?”
那孩子眼晴一眨不眨,一声不吭。谢怜继续问他,哄道:”方才你怎么掉下来了呀?”
慕情道:“殿下,这孩子怕是不敢说话,吓呆了吧。”
谢怜又摸了那幼童两把,觉得这孩子呆呆的没什么意思,不摸了,评价道:”傻乎乎的。沈煜,待会儿你找个人从偏门带他出去吧,看下他是不是有伤,脸上缠着绷带呢。”
沈煜挑眉,唇角一勾,含笑轻叹道“这孩子倒是可爱,小小的一团,我见犹怜啊”他从谢怜手上接过小孩,动作有些生硬,语气温柔“别害怕,玩送你回去”
沈煜道:“殿下,你怎么还不放手?”
谢怜奇怪道:“我放手了啊?”再低头一看,却原来是那小孩儿的一双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摆,没放开呢。
几人一怔,当即哈哈大笑起来。在华台一旁护法的有不少同在皇极观修行的小道士,纷纷笑道:”太子殿下,这孩子不想走呢!”谢怜哈哈笑道:“是吗?那可不行,我还要办事呢,小朋友回家去吧。”
闻言,那孩子终于慢慢松开了手,不再抓着他衣服了。沈煜随即一把捞过他,那幼童被沈煜抱在怀里,一只黑得发亮的大眼睛却仍是直勾勾盯着谢怜。
半个时辰之后。皇极观,神武峰,神武殿。
香云缭绕,诵经声阵阵。国师和三位副国师坐在大殿一侧,愁云满面,慕情在他们面前。谢怜也跪着。只是,他跪的方向没有任何人,只是神武大帝的金身塑像。风信从主,跪在他后方。沈煜则很自觉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翘着腿,吃着点心,好似一切与他无关。
“你也给我回过去!”国师声音猛地拔高,一脚踹在了沈煜的椅子靠背上。
沈煜没法,也只好吊儿郎当的跪在了谢怜后方,听着国师训人。时不时插一俩句。
国师拿起那张精心雕琢的黄金面具,半响,唉声叹气道:”太子殿下啊,太子殿下。”
谢怜就算是跪着,也跪得笔直,昂首道:”在。”国师痛心疾首,道:”你可知道,仙乐国史上,举办过这么多场上元祭天游,还从来没有哪一次,仪杖台只绕城走了三圈的。三圈!”
国师恨铁不成钢,道:“以往的悦神武者,最少都有五圈保底了,最多不过撑十五六圈,你呢?你就是闭着眼晴都能走五十圈」一百圈!结果你自己把自己给掐死在第三圈一一你怎么不先把你师父我掐死???这下好了,太子殿下你要名垂青史了,我也要陪你一起名垂青史了!”
沈煜懒散道“若师父真的因为殿下而名垂青史,倒是该感谢殿下让师父被更多人知晓。”
国师捂了把脸,似乎把这辈子都修养都用在这一刻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摆摆手,将他们全部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