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军中校这不符合规矩。
蓝军中校拦着季霖枭不让过。
季霖枭让开!
季霖枭如果耽误了时间,她有什么三长两短,算上这次,下次我会连本带利地从你们身上讨回来。
见季霖枭发怒了,蓝军中校不好再阻拦,其他蓝军也自觉地让出路来。
季霖枭抱着谷雨扬长而去。
蓝军中校这还是他吗?
蓝军中校几天不见转性了?
蓝军中校转头看向何岩,想知道答案。
何岩谁天生也不是冷血动物,只是没碰到那个为之动情的人而已。
……
路上,季霖枭怕时间耽误的太久,抱着谷雨小跑起来,汗水不住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谷雨能明显感受到季霖枭强劲的心跳。
谷雨有些不忍心。
谷雨你……歇会儿吧,我没事。
季霖枭你在关心我?
谷雨没有说话。
季霖枭这次的事,对不起。
季霖枭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谷雨这是战争,本来就有很多不可控因素,我只不过恰好碰上了而已,无所谓谁对谁错。
季霖枭那……你的意思是不生我气了?
谷雨……
谷雨你们临时更改路线,是因为我吗?
季霖枭那条蛇毒性很强,你必须及时治疗。
谷雨这么说,都是因为我,你们才故意输的。
谷雨对不起~
季霖枭之前我骗你一次,现在咱俩扯平了。
季霖枭以后不许再不理我。
谷雨抿抿嘴,感觉气氛有些暧昧,于是不再说话。
很快到了蓝军医疗保障驻地,谷雨做梦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欧阳泽。
季霖枭也看到了,赶紧抱着谷雨小跑过去。
季霖枭欧阳医生。
欧阳泽季营长。
季霖枭我战友受伤了,请你帮她处理一下。
欧阳泽怎么弄的?
季霖枭被蛇咬了。
欧阳泽快跟我来。
欧阳泽赶紧将两人领到旁边一个军帐里。
欧阳泽将伤口的纱布揭开,仔细打量着。
欧阳泽伤口之前处理过吗?
季霖枭我把毒血吸了出来,不知道吸干净没有。
谷雨全程低着头,不敢直视欧阳泽。
幸好他现在还没认出自己,不然万一误会了自己和季霖枭的关系,那就真说不清楚了。
欧阳泽伤口处理的很干净,目前没有感染和化脓的迹象。
欧阳泽你有头晕、呕吐的症状吗?
谷雨也不说话,微微摇头。
欧阳泽现在来看问题不大,不过尚不清楚体内是否有残余的毒血,以防万一,还是去军区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
季霖枭好,我去安排车。
季霖枭说完就出去了。
此时,帐篷里只剩下谷雨和欧阳泽两个人,谷雨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欧阳泽为谷雨重新包扎好伤口,无意间瞥见谷雨膝盖处的伤疤。
瞬间,回忆浮现。
高一那年,学校举行运动会,谷雨报名参加了一千五百米长跑。
为了在欧阳泽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谷雨拼尽全力,一路遥遥领先,眼看就要到终点的时候,却不小心摔了一跤,最后只得了第二名。
赛后,欧阳泽拿着药来安慰谷雨,没想到谷雨比自己还要乐观,指着自己膝盖上的伤口,开心地向欧阳泽展示。
谷雨(少)你看!我的膝盖上有颗心。
欧阳泽向谷雨的伤口看去,还真有点像桃心的形状。
如今,同样的位置,同样形状的伤疤,这让欧阳泽的心猛地一颤,抬头看着谷雨。
谷雨也像意识到了什么,微微抬头看着欧阳泽。
四目相对,那双大眼睛忽闪着,清澈又明亮,欧阳泽觉得是那么熟悉。
这时,季霖枭走进来。
欧阳泽赶紧将目光撤回。
谷雨却一直盯着欧阳泽,回味着他刚刚那个眼神,难道他认出自己了吗?
季霖枭走过来,上前就要抱谷雨。
季霖枭车就在外面,走吧。
谷雨连忙用手挡住。
谷雨那个,我没事,可以自己走。
季霖枭宠溺地笑笑
季霖枭傻瓜!
季霖枭在我面前逞什么强?
说完,一把将谷雨抱起。
谷雨看着欧阳泽,越发觉得在季霖枭怀里不自在。
感受到了谷雨的异样,季霖枭投去关切的目光。
季霖枭怎么了?
季霖枭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季霖枭的语气是那么温柔,不让人误会都难,旁边的欧阳泽识趣地转过身,假装收拾医疗器械。
季霖枭欧阳医生,谢谢了。
欧阳泽浅浅一笑。
欧阳泽不客气,应该的。
随即,季霖枭抱着谷雨走出帐篷。
临别时,谷雨还依依不舍地看着欧阳泽,极力想用眼神向欧阳泽解释,自己和季霖枭之间没什么。
两人前脚刚离开,董昊后脚就走了进来。
董昊谷雨这是怎么了?
欧阳泽你说她叫什么?
董昊谷雨啊,我读研究生时的学妹。
再一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欧阳泽愣住了。
欧阳泽真的是她……
欧阳泽自言自语着,那颗沉寂了许久的心,仿佛在这一刻又重新跳动起来。
董昊察觉到欧阳泽的异样。
董昊你认识她?
欧阳泽摇摇头,然后走出了帐篷。
这世上有太多的巧合,也有太多的无可奈何。
对欧阳泽来说,最无奈的,大概就是在最无能为力的时间,遇上了最想守护一生的女孩。
这么多年过去,自己一直欠她一个解释,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两人再次相遇的场景,却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场合下。
如今,她的身边已有良人,或许这个解释对她而言,也不那么重要了吧。
另一边,季霖枭安排了两名战士陪谷雨去医院,处理好一切,便守约地来到蓝军驻地,自觉走进关押战俘的铁栅栏里。
战士营长回来了!
看见季霖枭,队员们纷纷围了上来。
何岩营长,谷医生没什么事儿吧?
季霖枭我已经派人送她去军区总医院治疗了,但愿没大碍。
大柳谷医生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
季霖枭一脸歉疚地望着身边的战友。
季霖枭兄弟们,这次的事是我的责任,我对不起大家。
何岩营长,别这么说。
何岩咱们是一个集体,这次的失败,大家都有责任,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何岩而且谷医生本来就是无辜的,她要出什么事,我们都会过意不去。
大柳是啊,谷医生还救了强子的命,是我们的大恩人,跟恩人的健康比起来,输赢根本不算事。
程刚要我说,演习现在还没结束,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话音刚落,蓝军这边就集体欢呼起来,到处都是属于胜利的呐喊。
程刚尴尬地咂咂嘴。
程刚那个……这次就让他们一回,营长战斗力这么强,下次肯定带领咱们一雪前耻。
这时,一名蓝军战士突然对着红军战俘这边,比了个中指,表情很是嚣张。
程刚你丫很拽是不是?有本事过来,咱们一对一单挑,看我不把你揍出屎来!
蓝军战士的挑衅,激起了红军战士们的怒气,大家纷纷上前,趴在铁栏杆上叫嚣着。
正闹得欢,一辆军用吉普车驶来,停在战俘营前方,众人立刻闭上嘴巴,纷纷回到原地坐好。
季政松和其他几位司令走下车,看见了铁栅栏里关着的季霖枭,季霖枭也看见了季政松,父子俩对视了几秒,季政松脸色铁青,表情失望至极,摇着头生气地走开了。
要知道以往不管是演习还是大比武,季霖枭从来都是当仁不让的第一,这次演习季政松对儿子寄予了极高的期望,没想到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
季霖枭自知让父亲丢脸了,惭愧地蹲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