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执明立马反驳,他不相信自己会如此暴虐无道。
当然,事实也确实如此。执明不可能杀他们,也未曾动过杀人念头。他觉得自己亏欠子煜,就更不可能朝他的哥哥下手。子兑的存在是勾起的最后一丝理智。
“陛下确实不可能杀我们”听东方巽这么说,执明才放松了一下,他看向慕容离,对方好像也不相信,才彻底平静。
“那你们是怎么死的?又为何站在这里?这和仲堃仪又有什么关系?”执明追问,他还是性子急,恨不能钻进东方巽的脑子,把另一个自己干的那些荒唐事全看一看。
“我与子兑国主都是后来的事了……”
陛下在猜测到八剑启动关键的时候,就停止了想法,也放弃复活慕容国主了。只是,在慕容国主死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未曾再探查到仲堃仪行动的任何消息,让陛下很是可疑。
“这仲堃仪不是立志要搅乱钧天吗?怎么偏偏在慕容国主死后就了无音讯,明明这时就是天权最薄弱的时候,共主萎靡不振,朝内无人管理,朝外野心勃勃,腹背受敌。仲堃仪又有十万大军在手,简直是绝佳的机会”东方巽对执明道。
“不,你来得晚,不了解仲堃仪此人,他对阿离的恨对半源于旧主孟章,以及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能给孟章复仇,除掉阿离,只是他计划里的一步而已。也就是说,他只是想让天下大乱,所有伤害过孟章的人都得到报应,而不是得到天下,争夺王权”执明看着钧天地图,认真的说道。
“所以……仲堃仪的仇就算得报了?”东方巽显然不觉得事情会这样简单。
“当然不,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漏掉了杀死孟章的最大推手,阿离死了,这世上唯一一个能与他娉美的对手没了,他也就再不能欺骗自己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仲堃仪总不能因为这个就垮下来,不顾那十万大军,不顾自己苦心孤诣谋划多年,美美隐退了吧。
“那仲堃仪总不能自杀吧,况且若八剑其一的主人死去,其他神剑是会有异动的,可长风近些年一直很安静”
“仲堃仪……他不能死的太容易,寡人在想,是不是漏掉了最重要的一点?”执明置身暗室之中,轻轻抚摸着燕支的纹理。
他在想,如果这一切是慕容离碰到,会不会比他更容易解决。
“东方爱卿,寡人突然有个问题,你说你祖上精通巫术,又有神剑残页流传下来,那关于钧天这片土地,你知道多少?寡人幼时曾偷进天权禁地,于七方塔中找到一把神剑,奇怪的是,父王与太傅得知后,却并未责怪寡人,反将此剑赠予寡人,改剑名为星铭”
东方巽神色微变,作为长风剑的主人,他对神剑的感知极其敏锐,如今,他能够肯定这把星铭剑的存在能对钧天产生巨大的影响。
“那陛下可知,星铭剑原本唤什么?”
“七方塔里藏七星,故星铭原唤七星”执明如实回答。
东方巽默念着七星二字,道:“我族宗卷之中,曾有过一次对于钧天大陆的记载,不过因年代过于久远,叔辈们皆认为不可信。其中有一页就是关于七星剑的传说,钧天大陆也系此剑而生,早些时日,因常有人传言得七星剑而掌天下气运,乃王者佩剑,故常战火连连,后因有了更强的‘六壬传说,八剑天下’存在,才打压了它的风头,直至某次七星剑丢失在战乱中,再无迹可寻,才隐退在世人眼里。”
“没想到,如今却现身在天权,还成了共主佩剑,看来古人言确实可以一信”
执明确认了内心的想法,看着眼前这个神秘的年轻人道:“东方爱卿遍历今古,有时候着实令人惊艳,难怪玉衡郡主喜欢,只是可惜了,一郡之主终究是难护你周全”
东方巽听他提起回湫,并不意外,他一直是个多留心的人,眼前这位被他辅佐的君主,从不是等闲之辈。
“陛下谬赞了,微臣从来只是尽自己的本分”他将自己与回湫撇的干干净净,生怕慢一步。
“行了,寡人没心思揣测你们,东方爱卿还是陪寡人去看看星铭吧,寡人相信,你一定能找到寡人想要的答案”
“然后呢然后呢?!七星文你看懂没?”执明听得尤为起劲,他这么多年对星铭的疑惑不仅要解开了,还来的不费吹灰之力,换谁都是高兴的。
慕容离看他这副样子,嘴角暗暗扯出一个向上的弧度,随即又收了回去,道:“东方兄若是看不懂,现在也就无需在这了”
东方巽点头:“确是,陛下定是提前得知我能看懂才问的,所以他带我见了星铭,星铭剑的剑柄上就刻着北斗七星文,只是那些文字已被磨损和腐蚀了大半。我也时常翻看古籍,试图破解”
直到那天,长风起了异动,玉衡周边出现一支庞大的军队,最奇怪的是,这支队伍,并没有领军之人。胡乱出现在玉衡境内,又莫名消失。
东方巽被派回玉衡查看,留给执明解开一半的七星文卷轴。
卷轴的第一句便是:北斗星谓之七政,天之诸侯,亦为帝车。
其中枢为天,璇为地,玑为人,权为时,衡为音,开阳为律,瑶光为星。天枢与瑶光逆走,二者互停止,至北斗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