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鼓齐鸣,长安城庄严肃穆。东方的日出渐渐破晓,映照在每一寸土地上。
奉天殿外,百官齐聚,每一个人都怀着敬畏之心,丝毫不敢怠慢。
养心殿内,众多宫婢太监进进出出。有的端茶倒水、有的整理服饰,忙的不可开交。
轩辕策穿着玄黑冠服,头戴帝冕。大拇指一个和田琉玳扳指,整个人威风凛凛,颇有帝王风范。
一个女子进入殿中,她面如桃花,仙资佚貌。身着华雅袍服,衣裳绣着金凤,彰显皇后尊贵。身姿款款,莲步移到轩辕策面前。
轩辕策:“其华来了,可是有什么要事?”示意整理衣裳的宫女退下。
上官其华:“阿策登基,我自然要来看看。若有什么不妥当,岂不我这个皇后的失职。”
说着,为他整理了衣冠,浅笑嫣然。
他溶了一笑,似风中铃,清水流。环住女子腰枝,贴着耳边吹气:“有其华在,阿策很安心。”
说完,蜻蜓点水般吻上她的唇,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她。
上官其华脸颊绯红,轻推开他,羞昵的说:“这么多人看着,也不害臊。快些上殿吧,臣妾走了。”
提起裙摆,快步离去,面上浮笑。
他纤长的手指触碰着自己的唇,回味着刚才的酥软,心情愉悦。
小从子:“陛下,时辰差不多了。该上殿举行登基大典了。”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坏了主子的兴致。
轩辕策:“嗯……走吧。”上了龙撵,一手扶着撵椅,一手撑着脸。
小从子尖声喊道:“起驾~”十二人抬着龙撵,众多宫娥太监跟在后面,场面浩大。
队伍行至奉天殿外,轩辕策下撵。让队伍侯在殿外,自己独自前行。
文武百官各自排开于两侧,空出一条大道。轩辕策走在道路上,他从容稳重,不急不缓,一步一步走向权力的中心。
他踏上九龙天道,还是慢慢悠悠,明黄纯金的龙椅赫然出现在眼前。左手握住冠服,长袍一甩,稳稳的坐在上面。
百官见状,立即齐刷刷跪下,异口同声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响彻云霄,磅礴蜿蜒,仿佛要把整个大殿都震碎。
轩辕策站起身,端着金昭玉粹的天家威仪,冷毅的说:“众卿,平身。”
声音随着大殿的扩音愈发强烈,清晰明白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百官再次齐声回答:“谢吾皇!”
随后一个接一个的起身,端站于原先的位置。
登基大典举行了许久,一直到傍晚才结束......
百官渐渐退散,轩辕策也出了奉天殿,坐上龙撵,准备回养心殿。
队伍行进在宫道上,小从子端上泡好的龙井茶递给轩辕策。
轩辕策喝了一口,疲乏感消散许多,又还递给小从子。
小忠子拿着银边果盘盒,呈上轩辕策手边。
轩辕策挑了几个梅子,垫了一下口腹。而后还给了小忠子。
他俯身问小忠子:“大臣们上的奏章,你可带来了?”
小忠子:“奴才......忙忘了。”
轩辕策示意队伍停下,质问道:“忘了?阿忠,你自小在我身边,这种低劣的错误你也能犯?”
小忠子立刻跪下,回道:“奴才有罪......是奴才疏忽,请陛下责罚!”
轩辕策揉了揉眉心,小从子见状,也跪了下来,为小忠子解释。
“陛下赎罪,阿忠年轻,做事不够麻利。加之最近事务繁忙,劳神费力。奴才没有做到对他的督促,请陛下一同责罚。”
说完,双手交叠叩头,等待处罚。
轩辕策沉默着......而后轻叹一口气。
“二人疏忽懈怠,罚俸三月,撤去原职。”
小从子和小忠子依旧跪在地上,不曾抬头。
轩辕策话锋一转,说:“但二人跟随朕多年,忠心耿耿,劳心劳神。命阿从为司礼监掌印,掌东厂。阿忠为司礼监秉笔,掌西厂。”
他挥手,示意队伍继续前进。跪着的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待真正听清后,才叩头谢恩。
龙撵进入养心殿庭院,缓缓落下,宫婢太监散落于两侧。轩辕策坐在龙撵上,百无聊赖的把玩着帝冠上的珠帘,手撑着脸等待着。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飞鱼服的青年来到养心殿,身后跟着三个太医。
“锦衣卫佥事白哲,拜见陛下,陛下长乐无极。”他双手抱拳,单膝下跪。
轩辕策:“起来吧,说说查明之事。”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低着头,不明所以。
白哲:“启禀陛下,微臣查明。郭御医偷换御医院大量药材,以高价卖给民间药贩,再以低价买入低劣药材之事,这是证据。”
说完,把手中账簿呈给轩辕策。
轩辕策翻了翻,里头记录了郭御医与民间药贩的交易详情。
白哲:“郭御医为何倒卖宫中药材?不外乎两个原因:一为赚取大量利润,二为民间药贩大多为劣质药,处理过程简单,无需耗费多少物力财力,便可使用。”
三人听的直冒冷汗,腿肚子开始打颤。
白哲缓了一会,继续说:“但要运送出宫,以一人之力怎可完成?所以,郭御医便与王、赵二位御医合作。郭御医负责筛选宫中药材,王御医负责运送出宫,赵御医出钱赎买,这便形成了药材买卖。”
轩辕策脸色阴沉,手指揉皱了账簿。三人见情势不妙,立即为自己辩护。
郭御医:“陛下,臣实属冤枉!”
王御医:“陛下,仅凭一个账簿不足以定臣等的罪。请陛下圣决!”重重叩头,以表诚意。
赵御医:“不错,白佥事仅有物证,凭据不足。若以此抓捕我们三人,违我《大梁律法》!”
轩辕策把手中账簿一甩,沉声道:“既然物证不足,那便上人证。”
几个千户搀着一个伤痕累累的中年男子,来到养心殿。
男子跪下,磕了一个头说:“草民李二,拜见陛下。”
轩辕策抬手:“起来吧。”
李二:“谢陛下。”
轩辕策:“把你的所见所闻,一一复述于朕,不得有半点遗漏。”
李二被他的天子威严吓到,打了个寒颤,不太利索的回答:“是......草民是一个民间的药贩子。原本在长安西街卖些药材,后来,有一天,一个衣着光鲜的男人来到我的摊子,出了大价钱,把我的药都买走了。之后,他还送了许多珍稀药给我,然后又高价把我的药买走了。”
轩辕策问:“你知道这些药是从宫里运出去的吗?”
李二摆了摆手,面色惊恐:“草民不知,若草民知道这是从宫里运出来的药,就是拿大刀架草民脖子上,草民也不敢收......”
轩辕策:“难道你就不怀疑,他们为什么给你这些药吗?”
李二挠了挠头,回答:“草民当初也是觉得这是笔大生意,没往那方面想。后来才知道,他们被锦衣卫大哥查了,然后就把我关在地下室,严刑拷打,不让我出去。我......我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说着说着,李二开始抽泣,用脏兮兮的手抹着眼泪。
轩辕策手指轻敲着撵椅,眉头紧锁,面色晦暗。
三个御医早已吓得半死,浑身颤抖,不敢抬头看轩辕策。
轩辕策:“李二,虽贪图钱财,贩卖宫中药材。但不知实情,不明原因。恰逢朕登基,大赦天下,故无罪,回原本家。”
李二惊喜,连叩三个响头说:“谢陛下,陛下圣明!”
说完,便随着那几个千户离去。
轩辕策抬眸看着他们三人,目光凌厉,如同一把利剑。
“先帝患病三年以来,一直是你们三人诊治。先帝的病为何始终得不到根治?是你们混错了药,致使先帝病情加重,最后不治而亡!”
三人磕头如捣蒜,乞求着天子的原谅。可法不容情,更何况是谋害先皇的大罪。
轩辕策闭上了眼,呼吸慢慢紧促,开口说:“郭、王、赵三人,无视宫中规矩,谋取私利,治疗先帝不力。革职查办,抄家入狱,留待审判。”
三人直喊冤枉,可是无人理会,被好几个侍卫拖走,声音越来越远……
夜色寂静,已经完全听不到三人的喊叫声。轩辕策望向天空,神情凝重,好像在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