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下决心了，那你还回来做什么？”
“跟外婆告别……”
千水冷笑，语气中带了怒意：“难道你要辜负外婆这几百年对你的厚望吗！想离开便离开，你有考虑过外婆吗！”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千水如此生气呢？“不是还有你吗……”
阿染低着头，走在后面，阿姐都如此生气了，那外婆肯定更不同意了……
见到阿染时，狐姬先是一愣，当即眉开眼笑，冲她招手，“阿染，来，过来让外婆瞧瞧。”
外婆没有生气？外婆对她这么好，而她一会儿对外婆说的话……想到这个，阿染不禁有些不忍，她不想看外婆伤心。
隐去眼底的忧伤，阿染强颜欢笑，扯出一个很纯洁地笑容，走过去，坐在狐姬旁边，“外婆，你过得好吗？都瘦了……”
狐姬手覆上她的脸颊，柔声道：“阿染在外面有没有吃苦，过得好不好？”
阿染眼里闪着泪花，笑得酸涩：“不苦。阿染在人界遇到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他对阿染很好，阿染想……”
仿佛猜到阿染要说什么了，千水抢先一步，道：“外婆，小四才回来，定也累了。正好明日是您的生辰，父王今晚在大殿设宴，举族为您庆生……”
经千水一提醒，狐姬才想起这么一回事，笑着说：“好，瞧外婆这记性，阿染先回去休息，晚上再来外婆这……”
明天是外婆的生辰，她都忘了。明天外婆生辰，那她今天是无法去下界了，那雷泽怎么办？阿染眼里闪着复杂的光，抿着唇，心中始终不忍心……
“你如果决心要离开，至少要等明天过了再说。”回去的路上，千水看着她，冷了声音：“别让外婆失望……”
“阿姐，我……”阿染看着千水，张了张嘴，但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就像雷泽说的他是神，她是妖，站在彼此的对立面上，身份不同，注定他们不好的结局。
世人对妖多偏见。她不勇敢一点，不努力去尝试一下，怎么知道不行？
看着千水离开的背影，阿染想了想，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阿染回到她的住处，一沾床就睡，她太累了，心里压了很多事，总觉得压着一块巨石让她喘不过气，就连睡得也不是很安稳。
脑袋很沉重，迷迷糊糊之际，好像有什么东西划过她的脸颊，痒痒的。她皱了皱眉，不满地嘟了嘟嘴，一巴掌拍开在她脸上作乱的东西，掀过被子盖住全身，翻了个身，接着睡。
盖好的被子像是有脾气一样自己滑下来，阿染眉毛拧在一起，手抓住被子，像是故意跟她作对，被子的一端被人抓住，她怎么也扯不回来。
忍无可忍了，阿染从床上弹坐起来，闭着眼睛，对着空气乱哄一通：“你们两个小恶魔够了！”
吼完，房里响起两个小家伙得意的笑声。
因善坐在床尾，笑得前俯后仰，一头栽在被子里：“四姐，不要生气嘛。””
两个小家伙把她吵醒，还笑得这么开心，还一脸委屈地让她不要生气，究竟是谁委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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