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翰因为以前在日本人开的医院里做过实习生被抓了。
这事儿顾娇娇在他放出来后才知道,关了也没几天,就是受了一番皮肉之苦。
顾娇娇推开他办公室的门,准备去问候他一下。
寒暄了没几句便传来敲门声,来人是一个身着旗袍,气质婉约的女子。
见他有客人,顾娇娇很识趣地告辞了。
却没想到在医院门口遇到了薛君山。
他百无聊赖地靠着车,嘴里嚼着槟榔,顾娇娇嘴角扬起一抹笑,径直走上前去。
“槟榔可是有很高致癌率的哦。”
看见她薛君山站直身子,有些不自在,他不知为何,看见她心底就发痒。
薛君山立马吐了嘴里的槟榔,“我我尽量克制。”
“你怎么又来医院了?不会又受伤了吧?”顾娇娇双手环胸打量着他。
“那倒没有。”薛君山顿了顿,“我陪我媳妇来看看老表。”
脑子浮现刚刚办公室那张娟秀的脸,原来她是薛君山的夫人。
“我刚刚在刘医生办公室看见了,那你怎么不进去?”
闻言薛君山面色一凝,“我…我在外面透口气。”
看来是关系不好,也对,表哥表妹什么的最为有爱。
“他们看起来还有一会儿要聊,要不薛队长先来给我当个苦力?”
薛君山应声,乖巧跟在她身后去了库房。
顾娇娇来拿些盐水酒精,有薛君山帮忙,她便多拿了些。
薛君山抱着一箱酒精一箱盐水站在她身后,顾娇娇垫着脚去够货架上层的纱布。
他把东西放在地上,上前抬手先她一步够到纱布,身后逼近一道高大身影,顾娇娇诧异转身抬头与他相望。
空气仿佛静止,薛君山就这么抬着手怔怔地与她对视,维持着这样一个壁咚的姿势一动不动,两人离得很近,近到他能看清她棕色的瞳孔中清晰倒映着的自己的身影,目光难以抑制地经过她秀气的琼鼻,落在她樱桃红唇上,她好像涂了唇蜜,泛着一层诱人的光泽,薛君山喉头微动。
午后阳光透过百叶窗缝洒在两人身上,气氛变得有些灼热。
门外突然有两个护士走过,交谈声打破门内的暧昧。
顾娇娇慌忙避开他的视线,“好好了,走吧我们。”
两人情绪都写在眼中了,再怎么掩饰也忽略不了心底的火热。
帮顾娇娇把东西放到办公室他便赶紧走了,出去的时候胡湘君已经等在车旁。
“你去哪了?”
薛君山顿了一下拉开驾驶座车门,“帮一个医生搬东西去了。”
“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胡湘君嘀咕。
二楼办公室内,顾娇娇立在窗边看着他的车走远。
回想起刚刚在库房的对视,他的薄唇离她这么近,只要她稍稍踮脚,便能…..
只是可惜了,他有妻子。
顾娇娇叹了口气,带上口罩去伤兵去照顾病人去了。
顾清明今天竟然来接她下班了,真是稀奇,他可是大忙人一个。
“今天这么闲吗?”顾娇娇拉开车门坐上去。
顾清明眉头紧锁,语气严肃,“明天父亲派飞机过来,接你去重庆。”
“出什么事儿了?!长沙要守不住了?”
“只怕是别的比日本人还先来,总之你别管了,明天我送你上飞机。”
突如其来的消息把顾娇娇整懵了,“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不是你不说明白我怎么走啊?”
顾清明不再回答她,只专心开车。
这可把顾娇娇给急坏了,“哥哥!到底什么事啊?你不说我是绝对不会走的!”
顾清明叹了口气,罢了,告诉她也无妨。
“上面要放火烧长沙,大概这两天就会动手,长沙城危在旦夕。”
“烧长沙?!”顾娇娇震惊,“为什么啊?总得有个理由吧。”
“委员长的焦土政策,为了不留一丝一毫给日本人,没办法我们也只能执行。”
“这简直太荒唐了,长沙千年古城哪能说烧就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