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渐渐斜下了山坡,风从这钢铁森林中一扫而过,拂起一缕青丝,飞过大街小巷,伴着日暮,追逐这夕阳。
“啊呸!哪来的头发吃了爷一嘴。”
正在夜市狂吃羊肉串的罗成抹着油腻腻的嘴角,今天他的大哥纳兰寒不知怎得,良心发现了,带着他还有白赤出来吃羊肉串,还是随便吃的,罗成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坐在摊前就像是三天没吃饭了似的,上了菜不一会就全落到他嘴里了,说是三人一起吃饭,实际变成他自己一个人狂风扫落叶以至于他实在撑得不行,便想着中场休息一下,谁知刚张开嘴就吃了一口不知从哪里来的头发,自然将罗成气的不轻。却说罗成正骂的起劲,却不想被他身旁的白赤抬手就是一巴掌,不偏不倚正好打的罗成一趔趄,与他刚刚吐出来的垃圾来了个亲密接触。
“哎呀嘿,你这个死人脸,你打我做甚。”
“你这个混球,口水横飞,恶心不恶心。”
坐在罗成一旁的白赤一边拿出手帕擦拭这脸上那若有若无的水珠,一边不紧不慢的说到。
“嘿,你个死人脸,我和你一起吃饭那是给我大哥面子,你现在吃这我们的饭,喝着我们的水,你还敢骂我,怎么你这个孤儿也想给你罗爷爷过几招啊。”
白赤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罗成而那罗成也不甘示弱,站起身来与白赤相对,可谓是针尖对麦芒,而就在两人准备动手时,一个声音却从他们身侧传来。
“我说两位神仙啊,给我个面子,快些吃完,咱就要去上班了。”
坐在桌子另一旁的纳兰寒终于是忍不下去了,抬起手制止了这即将发生的争斗。拿起盘子上的肉串塞进了两人手中。那白赤道也自在,接下肉串就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可身旁的罗成却似乎咽不下这口气,正要说些什么却撞见了纳兰寒那冷冰冰的眼神,顿时间是没了脾气,膻擅的做回了自己的位置。眼看着这两位活神仙终于是安静了下来。纳兰寒松了口气,总算是没打起来。
纳兰寒道也不吃那香喷喷的肉串,抬起头看着还在地平线上挣扎不肯落下的夕阳。
“我来这里也有五年了吧”纳兰寒原是一个富家子弟,他的父亲纳兰桀是政府官员,身居要职。原本纳兰寒应该在家里吃喝玩乐,却不想有一天他发现了他父亲那些不堪入目的往事。正义感爆棚的他不惜欺师灭祖,亲手举报了他的父亲,可他却没有想到父亲在他们的城市依然做成了土皇帝,就连中央的人员也不敢动他半分。而为了防止纳兰桀的权利下一给纳兰寒,再造出一个土皇帝,中央的人果断的将纳兰寒祛除到了四线城市,当时他才13岁,身上只有一个月的盘缠,而他的父亲也没想过让他活着回去,在起初的一段时间,他在马路边捡过垃圾,去饭店里端过盘子,睡在立交桥下,不过好在中央有人松了口,把纳兰寒安排到了复式场里做劳工代表。给尚未成年的纳兰寒留了一条活路。
“大哥,我吃好了,咱们走吧。”罗成那憨厚的声音传进了纳兰寒的耳朵里,打断了纳兰寒的思绪。
“吃好了吗?”纳兰寒手扶着额头,看向一边的白赤。白赤还是一副死人脸,只微微点了点头,便站起身来走到纳兰寒的身后。
“那好,老板娘,再给我拿三十串,把账结了吧。”听着声音便从里屋匆匆跑出来一个妙龄少女。看到这个少女,罗成的眼都直了,一直盯着她看,给她看的一抹腮红直上脸颊。
“罗成把你的口水擦一擦”直到站在身旁的纳兰寒开口,罗成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
“娜娜放寒假了啊。”来的妙龄少女正是这家店里的女孩长孙娜娜。是在市里的高中上学,自从纳兰寒来到厂里上班,他们就认识了,他还在娜娜父母最困难时拿出自己的微薄工资,只为了娜娜能够完成学业,那可是他一直的梦。
“纳兰哥,你要回去上班了嘛。”女孩似乎鼓起很大的勇气,手不住的拉扯着衣角红着脸低声的询问。
“是啊,今天是夜班。”对于小女孩异样的动作,纳兰寒似乎并美有察觉,自顾自的接完了账单,便拿起放在桌边的打包好的羊肉串。一转身拉着依依不舍的罗成去追赶早已离去的白赤
“大哥我实在吃不下了。”罗成看着纳兰寒手里的羊肉串吞了口口水。原本正在寻找白赤的纳兰寒顿时是满脑门的黑线。他将盯着羊肉串的罗成拉进了小巷子里,却只是听见叽里呱啦的一顿乱叫,纳兰寒就丢下罗成独自离去。
“酒中有景还山河,任他岁月几蹉跎。”
“高额山风吹不动,壮丽净归一梦中。”
说到纳兰寒独自离去,几经辗转,进入了一个破旧的巷子走到一扇破烂的门前,是看到,狭窄的巷子充斥着积水。巷子本身很小,对于他前面的高楼大厦而言很是微不足道,小区的人曾一度扬言要拆除这个破烂的巷子,对于巷子的身后,一望无际的枯黄,在天边却终于改变了颜色是一抹灰白,那是复式场的垃圾房。这样看来却有了一种大隐隐于市的情怀,实际上不如说是被城市遗忘讲的好。巷子里就有一户人家,是个流浪的老头,已过古稀之年却也无儿无女,终日靠着拾取路边的废品,苟延残喘。。大爷也是个风云人物,是个精神病医生,有一家自己的诊所。但不知道是不是和精神病接触太多的缘故,到了老年自己也疯疯癫癫。纳兰寒第一次遇见他时才13岁,那时候老头还清醒,经常会给他一些关于精神病的书籍,纳兰寒看完后回答老爷子的问题就能赏到一口饭吃,这样一来二去,纳兰寒也就成了老爷子的徒弟,这几年眼看着老爷子是越来越疯癫,纳兰寒也是深感痛心。所以经常会来看看老爷子。这不纳兰寒拿了手串转过身就来看望老爷子,却看到老爷子是是躺在院子里的葡萄藤下,一边向嘴里灌着烈酒,一边吃着不知放了多久的馒头。
“老爷子,快起来”纳兰寒见状是急忙扶起瘫在地上的大爷。从房间中背出吱呀乱响的椅子,掸了掸老爷子身上的灰尘,递给老爷子一些吃食,老爷子许是真的饿了,猛扑下来,几口就吞了纳兰寒带来的食物。吃好了也不管嘴边的油渍,瘫在地上直直的笑出声来。老爷子长长的头发伴着泥土沾在嘴边的油污上,老爷子笑得很疯癫双手不懂得抽搐,散乱的头发却遮住了他的双眼。骤然间他停了下来,一把拽住纳兰寒的双手,一抽,便将纳兰寒抽倒在地。老爷子趴在纳兰寒的耳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远方,一边颠笑,一边说到“我一辈子,不出众,我被遗忘了,你……你没有,是你的在左边窗户救救他们,”说罢却又一把推开纳兰寒冲出门外。纳兰寒知道,老爷子这是不行了,是在担心他的医馆。纳兰寒到也没有矫情,起身拿起窗户下的钥匙,他道也没有直接离去,而是为老爷子做了一锅的饭,打扫了房间方才离去。
等纳兰寒走到市区时天已经披上了黑纱,城市中的夜晚是没有星星的。纳兰寒想着去老爷子的医馆看看,有没有找老爷子看病的……到了医馆才听到老爷子离世的消息,被车撞死了,老爷子无亲无故,所以车主将赔款给了纳兰寒,总得陪了30万,车主不想声张,三十万买了一条疯子的命,怎么说呢,纳兰寒有说话的份嘛,就在当晚,草草的把老爷自给埋了再次回到市区时天却要亮了,一抹晨光打在纳兰寒冰冷的脸上,纳兰寒呆呆的站在街区,看着连血迹都冲洗干净的车祸现场,他紧紧的握着双拳,脸上也有了两天暖暖的痕道,初冬的风刮着他苍白的脸很是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