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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下,晏温面色凝重地拿着通行卡站在一个黑漆漆的墙前等待审核。
这是最后一单,马上就可以过上普通人的日子了。
难掩心中的喜悦,晏温垂在两侧的手紧紧的攥着衣角。直到墙中间凹陷,两侧打开。
抬眼看去,门后走出一个男人,对方给了他一件月白色长衫。晏温将长衫收起准备回到公寓穿戴。
晏温小心收好,开车回到公寓,谨慎周围没有人之后松了口气将门关上。
看着那衣服犹豫了一瞬,还是拿起换上了,走到客厅镜子前,“真美啊,比当年的晏桥还美…”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美,像画中人,如果没有手上的枪伤和脖子上露出来的刀疤就更完美了。
摸了摸疤痕,明明已经好了,却惩罚似的留在了身上。
留在了他的心底,成为了不可磨灭的伤痕。
“晏温。”就在晏温愣神时,从门后传来一道颇具沧桑的声音,走过去打开门。一个年迈的老者拄着拐慢悠悠的路过面前的人走到沙发坐下。
【咔哒-】
将门关上,晏温看了眼老者转身进了厨房,拿着杯子接了温水。走到沙发前坐下,将水杯推向老者。
将投影仪打开,放了舒缓的音乐,自己瘫在沙发的一角,想了想,摇摇头:“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
“嗯?长离?”晏温余光看了眼长离,闭眼休息。
很显然,长离没心情回答他的问题,又或者,是“她”。
长离拿起水杯,攥在手里,直到指尖泛白,“我以为你死了…”说出这话的时候晏温明显听到了颤音。
沉默。
看着熟悉的装修风格,和再熟悉不过的习惯。长离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力感。
客厅里寂静无声。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花瓶上,反射的光映在墙上。
瘫在沙发上的晏温幽幽地坐起身,折射的余光让长离看清了他的面目。
并非平心静气,而是眉眼紧皱。
“你知道了,莫邪肯定也知道了。”许久,晏温突然舒展身体,骨骼相舒的嘎巴声响起。
长离知道瞒不过她,也知自己理亏,没说什么:“她是知道。”
攥紧了手里的拐杖,深呼吸道:“…你还是一点没变。”这话说的既不直白,也藏着试探。
又是一阵沉默,说是公寓,实则上下两层说成别墅都有人信,低奢感十足。
整个房间陷入僵局,空旷的房子只有两人,呼吸声若有若无,压抑到了极点。
“我…”
晏温打断他:“我活的太累了,我是救你们。”顿了顿又说:“我也不求回报,是你们非要赖在我身边。”
长离哪能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三十四年前,长离还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因学习不好被留学两年,直到他翘课去网吧开黑,遇到一帮劫匪,娇生惯养惯了,没见过这阵势自然被吓傻了。
所有人都被他们杀人灭口了,只留下三个当人质。
他命好,没被杀,同时没被杀的还有两人,一是莫邪,另一个就是晏温。
想到这,长离转头看了眼身在厨房的晏温。早在她说完就去做饭了,看了眼时间,六点了。也没说什么,厚着老脸坐上餐桌椅。
看着她的背影,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