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天很好的日子,风很缓,也很暖,吹过似没吹过,不凉也不热,只有几片云在那湛蓝的天显得那样渺小。
泛着阳光的菜刀利落地切开了新鲜的蔬菜,锅里的汤熬出了圈圈雾气,想必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吧。
昨夜22点50分,灯已经熄了,一切都没入了黑暗,只有马路上疾驰奔过的车辆发出噪声,传上了11楼。
“11”这个数是他认识他的那年2011年,也是他俩相识的年龄11岁,在11年后的11月11日,他们确定了关系,正式在一起了,那属于他们之间爱的双向的数字。
放在枕头旁的手机亮了,备注是“only one”来电位置,缅北。
光在是黑暗的空间里是那样闪耀,很难不把人弄醒,祁风固然被弄醒,迷迷糊糊的在床上摸索着手机。太刺眼了,他半眯着眼刚睡醒,视线模糊,他尽力睁开眼,来电人的信息由模糊变得清晰。
直到他清晰地展现在祁风眼中,他这次清醒得不能再清醒only one, only one独属于他的only one。
过度的惊喜使他迟钝,在对面想着祁风已经歇息了,要不挂了,不打扰他吧。而上面却谈出了00:01
没错,祁风接了,接通后,两面都寂静无声。沉默一段时间后,还是余言先打破了沉静,他轻声道:“阿祁,我这边任务快结束了,现在我已经坐上了回广州的车,明天中午我们应该就能见面了,”声音里却染着不少的激动,“还有我想你了。”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但能听出他是真的真的很想祁风,放缓放小的声音诉说着1000个日夜没说出的爱,炙热无比,为爱而跳动的心。
或许那句“吾爱之人,必将为神,胜而不败,灸热执爱。”是真的。
祁风听到余言说明天回来,刚想问几点的车?明天去接她,却被这货一直球堵住了,未问出口的话。阵阵暖流自心来,在这凉凉的夜里是消不下的暖,淡淡粉潮溢于脸。
祁风啊,祁风,说他傻,还挺傻,也不怪小时候就一堆长辈说:“我说啊,阿祁这小娃娃就好翠志(可爱),傻娃娃老师的要命喽,说两句了就被骗走了,还嚷嚷着要找小余哥哥,哎呀,真的可爱的紧哦。”
望着天空发呆的祁风,还想着让余言尝他熬的老火汤,突兀的铃声打破了这平静。
祁风几步走出了厨房,走到了沙发边,那是个很旧的柜子,很斑驳,坑坑洼洼,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能看得出已经有几十年了。桌面上是一花瓶,插了中华绣球的花,花有蓝,有粉,有紫,好似浮世万千,很美很美。立在瓶子一旁的是一个相框,里面有一张照片,这是一张毕业照,内里的少年个个志气昂扬,虽然这张照片只占了整个相框的1/2,另1/12则是一枚奖牌,“六年六班余言,获一千米长跑冠军”这几个字虽说是刻上去的,但依然险劲生动,大气磅礴,是掩不住的傲气。
手机还在震动着。
祁风骨节分明的手拿起了手机,划拉了几下,接通了电话。
未等他开口询问余言是否已经回广州,对面传来的是一阵喘息,还有刻意压低的声音:“阿祁,我今天可能没那么早到南站了,突发有任务,可疑人员就在这块地或正在追踪他们,快到根据地了,很快就能探查完了。”但他好像猜到祁风会担心他又补上一句:“今晚绝对绝对能回来,对了,生日快乐,祝我家阿祁生日快乐,先挂了,那边有情况,还有是后一句,发自内心的爱你。”
祁风听着这一通电话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却依然荡着笑,很浅很浅,却是因爱意深入了心。
山鸟衔日落,红色晕染了半边天,飞雁寻觅归处,远山橙红,是市中心看不到的风景。祁风站在落地窗前将一切尽收眼底,他坐在一张椅子上,双手环住双腿,半眯着眼,慢慢欣赏外边的世界,这样的岁月静好,细水长流的画面好似一幅美画。
20点,天空狂风大作,顷刻间,天黑的不像话,闪电到处乱霹,风乱刮,飞沙走石。
23点45分,祁风已经困得瘫在沙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