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淋铃无言,雨中因看两人回到座位,宾客逐渐清醒,将符咒摘下。
演奏依旧进行着,一曲奏闭,宾客才有些热闹。
雨中因看着台上的雨晴,这段记忆,他无法踏足,他知道是被苏淋铃删去了,他记得月风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教他弹琵琶,教他读书。月风走时,母亲将月风的佩剑“雨心”递给他,来了一句:“要照顾好妹妹啊,这是风儿送你的,好好练,以后要保护她。”
苏淋铃听着乐曲,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堵在那里,让她想用刀划开自己的心脏,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清空。她看向苏葭,长得还算玉树临风,也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为什么……
不知是否是错觉,她看见一根线悬在他脑袋上,她揉了揉眼,却又看不见了。
雨中因的声音冷不丁从一旁传出:“别想太多。”
雨诗和雨笙本就不属于这里,无聊在一旁玩猜拳。
到亥时,那两个男人直接表明明早会带着月风走。四人回到房子,雨中因说“按正常计划来的话,兵分两路。”
“苏淋铃,选人吧。”
苏淋铃却闻到一股异香,一种令人迷惑的香气,四周变得漆黑,只剩她一人,空灵的声音响起:“听我的,选雨笙。”
“呃,雨笙跟着我吧。”苏淋铃道,虽然她不知道有什么计划,但她也懒得问,她平常就习惯了没有表情,现在被催眠,倒也看不出差异。
雨诗心里不爽,也没有反驳,嫌弃地看了一眼雨中因。雨中因习惯了一般:“睡去吧,睡去吧。”
苏淋铃躺在柔软的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她看见父母在一条长队里,在幽暗的环境里左顾右盼寻找着什么,但又很快被人群淹没,“他们也死了啊,可惜找不到了。”苏淋铃想着。
但她又看到苏涧蹦蹦跳跳地走到父母身边,“算了,这样挺好。”她长叹一口气。“投个好胎,下辈子别活这么累了。”
“苏涧。”
待她起来时,天已亮了大半,阳光从窗户直射进房间,照在墙上的一副神女画像上。雨诗也不知何时偷偷跑来,手臂紧紧环着她的腰,她的下巴正好顶在雨诗头上“这姿势怎么这么像护犊子?”苏淋铃默默吐槽,“不对,以前睡觉要碰到别人,哪怕是关系很好的人也会马上惊醒,为什么这个没有?”
她轻轻推了一下雨诗,“雨诗,起来了。”但雨诗却把她的腰环的更紧了,嘴里呢喃着:“我想你了。”苏淋铃感到心中涌起大片母爱,回抱住了她。
她看着雨诗的脸,瓜子脸,柳叶眉,眼角还有一粒朱砂痣,长得是很精致了,又想了一下其他人的脸,嗯,一点也不像。
传来敲门声,“请进。”苏淋铃回应。
雨笙推门而入,满脸写着不爽却什么也没说,他走到床边,想将雨诗揪起来,雨诗从被子拿出一把短剑挡住了他的手。据目击者苏淋铃描述,她当时看到两道白光闪过,院子里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她当时披上外套就冲出去了,就看到雨诗被雨笙压在地上,且姿势极度不雅。
坐在马车上,苏淋铃看着雨笙小心翼翼道:“你跟家里人关系感觉一般啊。”雨笙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你在说什么?我们关系很好的,只不过你忘了而已,去鬼界时一个开路,一个补刀,还是周旋了一会儿的。”
苏淋铃表示奇怪,又问道:“到了后,我们住哪儿,要干什么?”雨笙缓缓道:“有人给我们提供住处,看着一些人究竟要干嘛。”
雨笙十分清楚一件事,他和雨诗在这里待不长久的。
大漠孤天,长河落日,不知掩埋了多少,可就这大漠尽头,是一片绿洲。
一处全新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