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阴阳怪气了。
南弦走到他面前,把手中的碎片拿给了他,说:“这些乘船游玩垂钓者应该是好奇湖中央为何会闪着白光,划桨到中间触到某种阵法传送至他地,但取出碎片不是难事。这结界似是魔或妖所创,我不知晓。”
沈木卿刚想说这阵法应该是魔族人所创的,但突然一道清澈如少年的声音传进三人的耳里:“是魔族惯用的小伎俩,阴阳差错。”
“何人?”西悠问。
三人齐齐转头看向身后那位忽然出现的少年。那少年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身高却不矮。墨发用白带束起来,留有一大截发长及腰。他一身青衣在外,白衣在内。装着衣冠楚楚,长相温润如玉,看着是位真君子。
“阵法虽是有,但主要为那只停在岸边的船。”少年声音冷淡,那双眼眸却暴露出他的温柔,“无船阴阳不成立。设阵之人魔修不高,魔族人心高气傲,比之高者定不会如此草率设阴阳阵术。”
“魔族之术,公子怎得知?”南弦微微蹙眉。
少年歪头,莫名笑了:“都说小伎俩了,正道不愧是正道,魔道一点东西都不碰呢。”
南弦:“……”
原本和平的气氛瞬间燃起了花火,南弦用还算平和的语气问道:“公子年下便见多识广。在下名为南弦,不知公子名讳是?”
“飞鸟栖居绿林。林栖。”林栖清冷的眼神落到南弦旁边,看到面无表情的沈木卿时,眉头微挑,颇有兴致地问道:“敢问旁边这位如何称呼?”
“西悠。”
“沈木。”
闻言,林栖笑得更假了。
太有意思了。
……
见到林栖的第一眼沈木卿心中又不由得感受到一股熟悉感,却又不知是哪熟悉。刚想要抓住时,林栖便已告别,匆匆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芸芸众生之中,总会有一两个人是陌生的熟悉感。
一日很快便过去了,有林栖相助解开阵法,精力消耗得差不多的三人还有时间寻处居所歇下。
梅村因为墨湖食人一事,连着湖底的鱼都被误认为有问题,一连十几家食楼都闭上门,果真像那位老者说的那样,梅村以卖鱼食鱼为生,唯一的湖有问题,便关门好几家卖鱼食鱼的楼馆。
三人从来没想过会为歇息的地方发愁。幸好街上还会有一两个村里人,问到的一位妇女是位话痨,说多了这是宗派清心阁关照的地方,从村里出去走几条道,便会看到清心阁修建的分阁。
月光落在三人身上,在地上拉出长长的灰影。
西悠一直搁那活跃气氛:“哥,我今日这身橘橙不错吧。”
“哥,你这身大红不错,下次还是别穿了吧。”
“哥,木卿啊,哪日咱找个好时辰,叫上另外五个好好聚聚,咱多久没聊了?”
……
西悠比沈木卿还话多,一路下来哥哥哥哥的,咯得沈木卿脑壳疼,让他惊奇的是,西悠满嘴话,南弦满脸笑。
刚沉默一阵,西悠又说了一句容易让人遐想的话:“现现,我不跑了。回去莫要再关我了好嘛……”
现现是只有西悠对南弦的称呼,他说的声音不大不小。闻言,让南弦一愣。
沈木卿惊:“???”
这是能讲的?这是能听的?你知不知你在讲甚?
这还有一个人!
沈木卿瞟了一眼身旁的南弦,认识他这么多年,想不到他人面兽心。多年来南弦清冷的外表,使沈木卿忽略了他与西悠现如今的关系和曾经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