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挤个位置嘛，你们接着讲。”我腾开了一点让黎晓坐了下来。
“那后来呢？”史安妮拿着一块面包往嘴里塞，让洛欢接着讲下去。
门吱呀一声，是风吹开了门，我去打宿舍门反锁时，外面的风刮的更大了，外面的樟叶被吹的哗哗作响，晾在外面的衣服都被吹到了一边，我又进去提醒她们把衣服收一下，晚上可能要下雨。
我见程思已经睡着了，在她们把衣服都收下来后，便把程思的衣服给收进来了。
关好门后，我感觉有点冷，又穿了一件外套。
“后来，村里有很多户人家陆续搬出去了，一直没搬出去的，也就剩下那群年龄偏大的人了。
还有一家没搬走的是一个身怀八月的妇女，村里人都叫她小洁。
村里有些年龄大的人好心提醒他们家搬走，让小洁去外面大医院生孩子，在这个小诊所接生会死人的。
小洁的婆婆根本不理会他们所说的，她说大医院生孩子多贵啊，再说现在搬出去小洁到时候动了胎气怎么办，她过不了多久就要生了，村里人那以后也没多说什么了。
九月份下旬，晚上小洁喘着粗气，她疼的厉害，婆婆喊了几个人用担子把小洁抬到了小诊所。
那个大夫关上了门，让家属去外面等候。两个小时里面没有任何声音，里面一层像是被隔绝了。
外面站着的人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小洁婆婆的声音一直在念叨：保佑小洁生个男孩。
诊所的门终于开了，那个大夫出来了，她说母子平安。
小洁的婆婆欣喜问男孩还是女孩，大夫说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小洁的婆婆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没有了，她转头就走。
小洁在躺在床上泪流满面，片刻，她看着旁边躺着嚎啕大哭的孩子，做出了决定。
小洁的丈夫是第二天从外面赶回来的，他问小洁怎么没在家，小洁婆婆说她不跑见了，那刚出生的孩子被那诊所的大夫给弄死了。
村里人那段时间又开始传谣小洁最后应该也疯了，她孩子真可怜，那诊所的大夫真不是个东西。
此刻，诊所里的大夫打开了后院的门，草坪里埋着的是十几个婴儿，其中有一个刚埋下去没多久的。
大夫站在墓碑前，打开了那封小洁的手写信：我刚出生的小宝贝，很抱歉我不能把你留在世上，因为你后面会过的很痛苦。你有个很恶毒的婆婆，她会把你卖给人贩子，得到很多的钱，她不喜欢女孩，在她心里，只有男孩才能留下来。你是个没有人爱的孩子，说来也是笑话，其实你还有两个姐姐的，只是不知道她们现在还活着吗。我是个很无能的妈妈，你出生本应该有个很好的家庭，有很爱你的父母，他们会什么都给你买，再长大些，你会上个好的学校，会交到很多好朋友，这些都会实现的，在另一个世界里。我不想在那个家了，所以我跑了，小宝贝，别害怕，有一天我活不下去了，我就来陪你了，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见面，永远爱你的妈妈。
那张写满密密麻麻的纸被烧了，纸屑灰一点点地掉到那个土堆上。
大夫把诊所门关上，那个诊所的一切都消失了，这是村里最后一个接生的妇女，这个秘密以后都不会有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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