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枕立于金风细雨楼中,神色肃穆,扫过众人。
苏梦枕严肃地说:“各位主事,大家各位其主,过去的种种一笔勾销,往后还是楼里的兄弟,大家都知道金风细雨楼做过什么,却不知道它还能做什么,以后金风细雨楼就是我,我就是金风细雨楼。”
苏梦枕把白玉板指拿出来,展示给所有人看。
众人举起双手低头行礼,口中齐声说着:“风烈如金,细雨永存,长风沐泽,万山可踏!”
这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在楼中,气势恢宏。
六分半堂雷损得知花无错最后得知自己是金风细雨楼人的消息,按照金风细雨楼规矩被逐出。
雷损把十堂主位置给了鲁箭三,让他去解决花无错
雷损眼神狠厉,语气决绝地说:“既然花无错自己都认为不是六分半堂的人,既然是叛徒,就没必要留着。”
苏梦枕换了一身肃穆的黑色衣衫,从一楼稳步走向顶层。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沉重的过往与未来的责任。他来到钟楼前,缓缓举起手,敲响了钟声,一下、两下、三下。清脆的钟声在楼中悠悠传开,似在诉说着过往的辉煌与未来的期许。敲完后,他走到栏边,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风景。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他又想起了父亲。
细雨楼是父亲一手创造的,他曾问过父亲,有没有为金风细雨楼留下百年之计。父亲的话语犹在耳畔:“金风细雨楼不是我儿子,苏梦枕才是我儿子,所以金风细雨楼就是苏梦枕,苏梦枕就是金风细雨楼。”
苏梦枕摘下手里的扳指,心中感慨万千。
突然,他捂着嘴又咳嗽起来。他急忙用手帕捂住嘴,拿下的那一刻,他看到了手帕上触目惊心的血。
雷善焦急地说:“梦枕哥哥,你……”
雷善匆匆赶来,她听闻苏幕遮离世的消息,心急如焚地来到金风细雨楼。刚上来就看到苏梦枕走到钟楼之上,此时的他正剧烈咳嗽着。雷善快步走到苏梦枕身旁,一眼便注意到他手帕和嘴角的血,心中顿时涌起无尽的担心和无措。苏梦枕见到雷善来,急忙想要把嘴角的血擦干净,可他看不见,不知道哪里还有血,自然也没擦干净。
雷善心疼的说:“为何会这样,之前都没有吐血,是不是没有按时吃药?”
苏梦枕却轻描淡写地说:“无邪一直有给我准备药,我也有喝,今日吐血有些惊讶,不过我这副身体什么情况不会发生。”苏梦枕的话语仿佛事不关己,可雷善却听得心如刀绞,她眼角留下了一滴泪水,低头有些慌张。
看着苏梦枕这般模样,她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泪水,低头间满是慌张。苏梦枕温柔地为她擦干眼泪,轻声道:“哭什么,至少我还没有那么快死。”
雷善瞪了他一眼,嗔怪道:“说什么呢!”
苏梦枕连忙道歉:“好了好了,是梦枕哥哥说错话了,你怎么来了?”
雷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缓缓开口道:“嗯……听说苏伯伯去世了……节哀。”
苏梦枕微微一怔,随即道:“父亲的寿命就到那里,人总有去世的那天,纵然难受,也要接受事实。”
苏梦枕对着雷善勉强一笑,那笑容中满是苦涩。雷善看得出他硬挤出来的笑,心里五味杂陈,最后伸出手轻轻抱住苏梦枕,给予他一丝温暖。
雷善在苏梦枕耳边轻声说道:“梦枕哥哥,以后你就是金风细雨楼的楼主了,要加油!”
随后,她离开苏梦枕怀抱,扶着他缓缓下楼。最后看着苏梦枕喝了药,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金风细雨楼。
雷善回到六分半堂,没有去找温柔他们。刚走进自己住的元善阁,就看到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开的白玉兰,那洁白的花朵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轻轻摘下两朵戴在头上,仿佛戴上了一份思念与牵挂。然后回到房间换了身干净的白色纱衣,那白色如她此刻的心境一般纯净。走出房间,她向着金风细雨楼的方向行了礼。苏幕遮去世,她总要守孝一段时间,以表对苏伯伯的敬重。
雷纯走进自家妹妹的院子,看到一身缟素的雷善向着金风细雨楼的方向行礼,微笑着摇了摇头,缓缓走过去。
雷纯疑惑地问道:“善儿,你在给苏伯伯戴孝?”
雷善认真地回答:“姐姐,苏伯伯去世了,我最起码也要有礼一点。”
雷纯提醒道:“你这样父亲见到怕是要生气了。”
雷善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有什么可生气的,他要生就是让他生气,姐姐找我可是有事?
雷纯温柔地说:“你回六分半堂,去见父亲,他也快办完事情了。”
雷善自是想念雷损的,表面上不在意,但还是和雷纯去了堂屋等雷损。
不久后雷损也回来了。雷善和姐姐放下手中的鱼食走了过去。
雷纯乖巧地喊道:“爹。”
雷损和蔼的说:“纯儿,办完事情了啊。”
然后他看到雷善,走过去,满眼的惊喜和思念。
雷善如往常一样喊了一声:“父亲。” 声音平静,带着一丝疏离。
雷损满脸喜悦地说:“闺女回来就好,爹和你好久没见了,很想你。”虽然没有听到雷善叫自己“爹”,但是能看到女儿,雷损也很高兴。
雷纯佯装生气说道:“爹爹见到妹妹这么高兴,是见到我不高兴吗?”
雷损连忙哄道:“我的大闺女怎么会呢。”刚说完,雷损就注意到雷善头上的白花,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
雷损严肃地说:“善儿,你亲爹还没死呢,你就戴这玩意,给我摘了。”
他刚打算自己上手摘,就被雷善阻止了,雷善退后一步,坚定地说:“我是为苏伯伯戴的。”
雷损皱眉道:“苏幕遮是死了,可你和苏梦枕的婚约早就在五年前解除了,你没必要为苏家做这些。”
听到父亲说“没必要”的时候,雷善生气地回怼了他:“好一个没必要,既然这样,为什么当初还要让我和苏家有交集,现在却翻脸不认人,所以父亲就下得手去杀苏梦枕是吗?”
雷纯听到这里,小心地推了推雷善,示意她不要说了。
雷损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转身,语气冰冷地说:“苏梦枕?他早就该死了,我要是早杀了他,我省了很多麻烦,你们俩就不会纠缠不清了。”
雷善毫不退让地说:“纠缠?当初要不是你定亲,我怎么会认识梦枕哥哥,又怎么会喜欢上他,我为苏伯伯戴孝是应该的,就算你再怎么和金风细雨楼不对付,我也不希望你杀苏梦枕!”
雷损无奈地说着:“善儿,我的好闺女,世间男人千千万,好男儿多的去,你怎么会看上他,而且苏梦枕已经是金风细雨楼的楼主,江湖不太平,你就别对他有任何想法了。”
雷纯见雷善又和爹吵起来,赶紧拉开雷善示意她不要气爹。
雷纯焦急地劝解着:“爹,善儿也不是故意要气您的,您也不用说一些有无可能的话。”
雷纯转移话题:“我也回来了,六分半堂的令牌也要给您。”
雷损欣慰的说:“这就对了,江湖不太平,纯儿啊,你就别管这事了,善儿,你也是。”
雷善大声地说着:“在我眼里,世间所有的男儿都比不上苏梦枕。更何况江湖从未太平过。”
说完这句话,雷善就转身离开了,留下雷损和雷纯无奈地对视一眼。
雷善气冲冲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心中满是对父亲的不满。她不明白,为何父亲就是容不下苏梦枕。她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白玉兰,思绪渐渐飘远。
想起与苏梦枕相识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们曾一起在月色下漫步,曾一起谈论江湖的未来,苏梦枕的温柔、勇敢和担当,都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里。她知道苏梦枕肩负着金风细雨楼的重任,也知道他们的未来充满了艰难险阻,但她从未想过放弃。
而此时,金风细雨楼中,苏梦枕也在思念着雷善。他知道雷善为他所做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愧疚。他恨自己的身体如此孱弱,不能给雷善一个安稳的未来。但他也明白,他们之间的感情,不会因为任何困难而改变。
雷纯来到雷善的房间,看着妹妹一脸忧伤的模样,心中不忍。
她轻轻走到雷善身边,坐下,轻声说道:“善儿,别生爹的气了。爹也是为了你好,他不想你卷入江湖的纷争。”
雷善抬起头,看着姐姐,眼中满是泪水:“姐姐,我知道爹是为了我好,可我就是放不下梦枕哥哥。我爱他,我不想失去他。”
雷纯叹了口气,握住雷善的手:“善儿,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江湖险恶,你要为自己的未来考虑。”
雷善摇摇头:“姐姐,你不懂。我爱梦枕哥哥,这份爱已经深入骨髓。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雷纯无奈地看着妹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她的想法。她只能默默地陪伴着雷善,希望她能早日走出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