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丁程鑫暂时搁置对未来爱人能够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期盼,他先好好活下来,学会治疗,这才是眼前更为重要的事情。
他想到了很多。
军将一般在要靠近之前就会提前问一句“准备好了吗”,他一直都是把这归纳为正常的训练范畴,他不觉得羞腼,也不会后退半步,甚至在丁程鑫有些打退堂鼓的时候,用他那淡薄衬得更寡情的眼睛注视着丁程鑫。
他也不去拉丁程鑫,也不叫他回来或是别动,他不言语地看着丁程鑫,然后自己上前了一步。
次数多了,丁程鑫也就控制住了跟军将接吻想要后退的念头了。
夜幕的真正降临给人一种凛冬已至的感觉,现在还不完全是冬天,等到冬天来了,才是人们最苦的时候,太冷了,东城的冬天是很冷很冷的。
丁程鑫起先还有些迟疑,朝军将走去的步伐有些缓慢——军将正在与严军长交谈着什么,他们经常凑在一块,有时候刘耀文也会过来掺和一脚。
刘耀文过来的时候总是嘻嘻哈哈,看见了丁程鑫还会眨眨眼,再过一会儿他就开始跟严浩翔吵架,再后来他就被军将要求回去养伤。
先看向这边的严浩翔,他许是看到了跟在丁程鑫后面的贺峻霖,朝他招了招手。
军将没看过来,他微微侧着身在说话,好像在通过通讯仪传递着什么指令。
丁程鑫走近一些后,他便转身远离了训练场的中心,他朝训练场北边的一座哨台走去,丁程鑫也乖乖跟上去。
原来只有第一晚训练是有教员带着的,从第二晚开始就全权放任给他们自己了。
哨台那边没有人。
这会让丁程鑫觉得好受一些,他老是想躲,军将也不抓他,他一躲军将就平静地上前,弥补过他拉开的距离。
马嘉祺“可以开始吗。”
这边连月光都不宠幸,哨台很高,笨重的庞然大物很好地遮蔽着他们的身形,连月光都无法直射在他们身上。
黑暗中极低的可见度让他没有那么羞腼了,但是他听说军将的感官很好,简直是好得惊人,他是否能看到深黑中的自己呢?
半晌。
丁程鑫“开始吧。”
……
他和马嘉祺的吻显得很相敬为宾。
军将的吻很稚拙,他并不是很熟练,吻落下的时候并不轻盈,反而有些笨重,他的面庞是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的,生疏的吻却显得他那么青涩。
丁程鑫闭上眼睛。
我跟他在接吻,但还未出现的你,请不要怪罪,也不要怪他。
我们本就应该要很努力地为自己拼一下,为这个时代争取如春天一般的生机,哪怕是渺茫的残冬。
……
这是他的精神力第三次消散,同样是还未与军将的精神力触碰,便已自行消散。
军将离开他的唇,静默地看了他一会儿。
丁程鑫不知道,在这深黑的角落,军将是否真的能够看清有些局促不安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