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睡觉的时候,才是最乖巧的时候。”他想到平时,姜悦似笑非笑虚伪地对着他。
霍慎行就不由低哑轻笑。
小女人还觉得,他是看不出来,她在他面前装出来的虚伪?他只是不想拆穿她而已,他知道她心底很难受,也像是个刺猬一样,用着虚伪来保护自己。
“对不起,悦悦。”
全部都是他的错,如果他当初能记住,只要记住一点点,关于她的记忆,他也不会错过她和孩子四年,甚至没有保护好他们的孩子,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我们去床上睡,好不好?”
他轻语。
睡的极其不安的姜悦,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她伸手在霍慎行伸手要抱起她的时候。
环住了男人精壮的腰。
脸自然地贴在了他怀中。
她这样下意识地依赖,让霍慎行嘴角微微上扬,他单手撑在姜悦身边空白地方,不敢轻易乱动,生怕将睡得极其不安的她,给吵醒了。
他仔细瞧了姜悦好一会儿。
发现小女人脸上的不安,好像消散了些,原本紧拧的秀眉,也逐渐散开。
他薄唇轻轻地擦过她的脸。
“悦悦,你这样我怎么抱你上楼啊?”
“九爷?”
似乎,听到他们的动静。
早就睡下的管家,披了件外套站在房间门口。
不太确定地喊道。
“嘘……”
霍慎行轻轻地将姜悦抱在怀中。
看着走过来的管家,他示意他轻声。
管家下意识放轻了脚步。
轻声询问。
“九爷?需要给你准备点吃的吗?”
霍慎行抱着姜悦,像是哄孩子一样,哄着睡得不好的姜悦,“不用了,你去帮我拿张毯子过来。”
说完。
他理了理粘在姜悦嘴角的头发。
“悦悦啊,你这样睡会着凉,我们去房间睡好不好?”大概是听到霍慎行的话,姜悦拧了拧眉头,她美眸缓缓睁开了一条缝,而后嘟囔着。
“不要,这里有妈妈……”
她要守着妈妈,守着希希。
霍慎行闻言。
他抬眸看向壁画,上面的女人正是姜悦的妈妈,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在这里睡着了。
原来是想妈妈了。
有顾明月在的时候,怀中的小女人,是天之娇女的小公主,走到哪里都被捧在手心里面疼爱,顾明月没了之后,她一步一步被算计,直到失去了所有。
真正验证了。
有妈妈的孩子像个宝,没有妈妈的孩子像根草。
“好,我们在这里守着妈妈。”
霍慎行哄着她。
看到这一幕的管家:“……”
他也算是霍家,资历很深的老人了,自从九爷回到霍家,他就在九爷身边照顾他的生活,在他记忆里面,九爷对谁都是冷冷淡淡,可没有这么好的脾气。
哪怕是软软小姐也没有啊!
“嗯,守着妈妈……”
姜悦红唇在他脖颈上蹭了蹭。
“我想妈妈了……”
她朦胧地低语。
字字之间都是对顾明月的想念。
霍慎行喉尖滚动。
“我会陪着你,睡吧。”
小女人怎么能这么惹人怜爱呢?
翌日。
姜悦从沙发上醒来,她有些茫然地揉了地揉了揉脑袋,摸到盖在身上的毯子,还有另一只手拽着的男士领带,她垂眸哑然失笑,昨晚感觉到霍慎行的气息。
她还以为是做梦呢。
原来,他真的回来了啊。
她刚准备起身。
手机响了起来。
“姜悦,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昨天在酒吧里面,为什么要唆使傅寒对针对你姐姐!”电话里面传来夏松怒斥的声音,似乎真的被气得不轻,他吼着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姜离小姐要我道歉,我这不是报答她的好意吗?”姜悦拉了拉落在脚边的毯子,盖在腿上。
她轻笑。
“姜先生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
姜松简直要被气死。
“你知不知道,现在傅家要跟你姐姐解除婚约!还一口咬定网上的事情,是你姐姐故意利用傅少!姜悦你到底
要干什么啊?你不喜欢傅寒,你为什么还要毁了,你姐姐和傅寒的婚事?!”
傅家和姜家的联姻。
可以说是互惠互利的事情。
现在傅家单方面,要跟姜家解除婚约,相当于是将姜松预算好的一盘好计划,全部给打摔得稀巴烂,而且他这么在乎姜离,目的就是利用姜离身上的价值。
现在姜离名声被毁得干干得干干净净。
加上傅家的退婚,即便姜离被训练得再好,在豪门圈里面,也是人人避讳。
没有了傅寒,相当于姜离的价值,也一文不值了!
姜悦勾着红唇。
“姜先生,我虽然不喜欢傅寒,但也不喜欢有人踩着我,去碰我妈妈留下来的东西。”
她语气带着几分轻蔑。
“即便是我不要的垃圾!”
“你!”
姜松完全没有想到,姜悦居然对他的态度,已经疏离和根本不放在眼里面。
他气得眼前气得眼前一黑。
“姜悦,我现在命令你,去跟傅家说清楚,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们弄出来,这件事情跟你姐姐没有关系!如果你敢不听话,你信不信我将你妈妈的牌位丢出姜家!”
他狠厉的话语中。
丝毫没有将顾明月当成妻子,反而更觉得顾明月是个利用的工具,能随时随刻的用来威胁姜悦。
“随便你。
姜悦浑身冰凉,她抬眸看着壁画上,处处都透着骄傲的女人,她只为母亲感觉到悲凉。
付出一切处处照顾的男人。
居然会薄凉到连她死后的牌位都不放过。
似乎知道电话对面的姜松,此时多么的震惊。
姜悦神情一冷。
“只要你能承受得住后果!”
“你,你……”
姜松气的话语打结。
“好,你连你妈的牌位都不管了,那是不是连你妈和你弟弟的骨灰都不要了?!如果你不要,那你完全可以不回来,如果你还要他们的骨灰,下午两点,我要在老宅见到你!”
说完。
姜松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怎么说?”
见丈夫挂断电话,杨柳立马上前询问。
姜松气得额角青筋暴跳。
“还能怎么说!她现在是越发不将我放在眼里面了!看样子是真的翅膀硬了,居然连老贱人和杂种的骨灰都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