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桦县街道/县衙门前、日、

程少商和程止一队人马进入城门，只见满目疮痍，沿路房屋大多被烧毁。

残破房屋上还挂着白色灯笼。

程止下了马，程少商也下了马车，几人茫然地一步步走过残破街道。

扑眼而来的是漫天白蟠，路上行人也多披麻戴孝，动作迟缓，百姓们的身影仿佛都停留在灰暗背景中。

程少商看程止，程止愣愣望向满街身着孝衣的百姓，茫然片刻立刻翻身上马，毫不犹豫往县衙奔去，少商也立即上马车催促马车快些跟上。

程少商的目光落在一户人家门口年长的孩子正抓着弟弟妹妹的手，教弟弟妹妹给父母盖上麻布。在他们的身侧，是两具连棺材都没有的尸体。

程少商目光落在另一处，一名女子正呆怔地抱着一具男尸不哭不闹，在她身旁的孩子则哭个不停，但女子却面无反应。

程止策马上前，放下程少商马车车帘。

程止别看了，快些去县衙吧。

到了县衙，程少商下马车，只见县衙大院门口的白色招魂幡正随风飘动。

程止(下马跌跌撞撞奔去)在下是新上任的县丞程止，敢问程老县令在府内么……

衙役看着程止仿佛傻了般，抱着程止痛哭流涕。

万能衙役：县丞大人……老县令他……他携同子孙……殉城了啊！

程止眼前发里身二，眼看就要晕倒。少商和楼连忙上前扶住程止，程止不肯让两人扶，一路跌跌撞撞踉跄着冲进县衙。

很快，一阵压抑的哭声自县衙里传来，变成嚎啕大哭。

县衙后宅院落外、日

程少商和楼连等在院门外，见桑舜华从房间出来，手中托盘上的点心分毫未动。

程少商三叔父还是什么都不肯吃么？

楼垚程大人好些了么？

桑瞬华(摇头)我劝过了，但你三叔父还是自贵，说若非自己一路耽搁也不会让老县令一人面对强敌，落得如此满门殉难的下场。

程少商这位老县令和我们都姓程，是否是同宗？

桑瞬华倒也没什么血亲。老县令来自河南程家，是你三叔父与老县令当年一见

桑瞬华如故，情同父子。你三叔父一路上都念叨要给老县令带都城吃食尝尝鲜，谁知竟是从此天人永隔！

程少商老县令已是花甲之年，为何还要出城行险？叫守城门的将士去不行吗？

他年老体弱，即便丢了桦县，我想圣上不会责怪他的。

桑舜华双眼通红却忍住没有落泪，昂头郑重看着程少商。

桑瞬华圣上不会责怪，但桦县百姓就在城中，他们可都看着呢！若没这份全家就义迎敌的志气，又有何面目做一城父母官？嫋嫋，生逢乱世，有能者当仁不让！当初出征，你阿父阿母也是这般义无反顾前往孤城。

程少商听了桑舜华的话，若有所思，沉默不语。

符登季夫人，女公子，我打听到了，程老县令的孙女程小妹此刻就在医馆就医，她被贼匪踹中了胸口，伤势很重……怕是熬不了太久……

桑舜华和程少商对视一眼，程少商毅然决然冲出院门，楼追了出去。